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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来了兴趣,追问道:“小友为何这样觉得?”

郑春:“首先,以前许多的书肆,总是将某些藏书束之高阁,不是熟客都不曾见过知晓那些书的存在,如今书肆间互相比较,纷纷将书都摆了出来,大家可选的书目也多了许多,甚好。”

“其次,以前书肆的往来客并不多,而他们如今这样攒书市,极为热闹红火,就连不怎么进书肆的人也会来瞧上一瞧。”

“最后……”郑春本就显得乐呵的脸上,笑意更深,小眼睛眯成一条缝,却也遮不住他眼中的精光,“这些书肆的书价格也相应便宜了许多,在下便能用同等价格买下更多的书了。”

“于己有利,在下自然觉得好。”

郑春最后这句话,说的有些市侩了,可却不惹厌烦,反而觉得他坦率真诚。

况且郑春本就说得是实话,在座众人就算面上没什么表示,大多数心中也是认同的,毕竟他们每年买书也要花上不少费用,也不是人人都家境宽宥。

鹤南先生点点头,他也被郑春此人的坦率和真诚感染,脸上挂上了一抹浅笑。

可下一瞬,就有一道不认可的声音响起,

“这看着是好事,实则里面有许多弊端,若是只看眼前这些蝇头小利,后面恐会出大乱子。”

开口的一人,就坐在程一序那一排最右边的位置。他身着一袭宝蓝色绸缎长衫,看向郑春的目光带着些许挑衅。

鹤南先生面色不变,只是问道:“这位小友有何见地和看法?”

“哼,”那宝蓝色长衫书生哼了一声,“这书卖了快了,书商缺书,便加快了印书。”

“瞧瞧这些书肆新出的诗集书籍,那内容简直是误人子弟,错字连篇,简直荒谬!”

“若是都是这样质量的书,就算是便宜又如何?”

“如毒瘤一般,是对圣人言的亵渎!”

宝蓝色长衫书生直接上了这么一个大帽子,引来全场人纷纷侧目。

他甚至直接看向郑春,“这位友人,你怎么说?”

仿佛是要跟郑春杠上一般。

郑春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宝蓝色长衫书生看了好一会儿,脸上依旧挂着笑,语气乐呵。

“如今书肆书局制书,多数是印刷书,书局忙着赶量,难免疏漏。”

“在下觉得,遇见这样的问题,应当及时和书肆那边沟通,让他们督促书局印刷那里,更加谨慎些。”

郑春这番话其实说的也没什么问题,甚至给了解决方案,可在宝蓝色长衫书生耳中,这是郑春对那些书商的袒护。

他冷笑出声,“可笑!书乃传道授业之基,怎可如此草率?”

“要我说,这些印刷书就是在毁圣人言!”

他这话一出,在座许多人都稍稍变了脸色。

显然他话还未说完,接着侃侃而谈道:

“我幼时曾徒步百里,去藏书之家借书抄写。”

“如今尔等倒是懒惰,依赖印刷便利,却让这些粗制滥造之物横行,误人子弟!”

这话甚是刺耳,让许多人脸色大变,尤其是程一序所坐的那排,皆将目光看向了鹤南先生。

而薛琼宋子虚脸色也沉了下来,今日汇集在此,是为了谈经论道,杂谈交流,此人却戾气满身,说的话宛如一柄利矛直直插向郑春等人。

郑春此时脸上笑意也淡了几分,目光沉沉地看向那宝蓝色长衫书生,

“这位友人,书局印刷本确实有错印漏印,可到底是少数,于万千书籍中,如九牛一毛。”

“品质上好的抄本藏本自然大家喜欢,可价格昂贵,数量稀少,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买得起,或者买得到。”

“可印刷本让更多人可以买得起,至于书籍质量问题,这是书商书局可以改进的地方,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郑春这一番说的有理有据,按理说挑不出什么错来,可那宝蓝色长衫书生却不依不饶。

“既读不起书,又何必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