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轻雅还没有见过真正的打仗,不过,他清楚的记得,那天他离家出走的时候,崶夏城的血腥浓郁。
打仗,会死人的。
这点,轻雅有强烈的认知。
“轻音。”
轻雅悄悄呼唤。
应声,一团白雾从耳后飘出,停在眼前,蓬然扩大。稍等片刻,化作灵偃模样的轻音自白雾中现身,出现在轻雅面前。
轻雅怔了怔,不适应地嘴角抽搐了一下,道:“吓我一跳。”
轻音微微点头,看不见木质面具后的表情,不过感觉上,它是在笑的。
“呃,那个,哦对,我找你有事。”轻雅结巴着想了想,道,“我想知道,单玑那边,还安全吗?”
轻音点头。
“哦,安全就好。”轻雅松了口气,道,“你帮我守着她,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她,知道吗?”
轻音有些不耐烦的点头。
“哦,对,我说过好多次了。”轻雅尴尬地笑了笑,道,“不过,师父这边也需要有人帮忙,我不能一个人悄悄回去。所以,单玑那边麻烦你了,我这边有师父保护我。”
轻音不屑地哼了一声,抬手一招,凝聚一团白雾藏在轻雅耳后。
轻雅一呆,抬手摸了摸耳后的蓬软,笑然道:“本来不想让你两边跑,如果你……那个,我是说,那就麻烦你两边跑喽。”
轻音点头,询问地瞧着轻雅。
轻雅怔了怔,道:“没别的事了,你帮我保护单玑就好。”
轻音点头,化为白雾消失。
轻雅松了口气,低头摸摸还在睡觉的白粉衣的头,稚气一笑。
千里之外。
毕方谷,小木屋里。
轻音默默看着桌上并排放置的乐雅本体和单音琴身,伸手抚弄了一下单音的琴弦,转身出谷。
谷外,崶夏城,马铺小院。
单玑一边努力端着浆糊碗,一边努力地用脚拨拉君子兔,道:“这个不行吃的,不行!”
君子兔长得胖嘟嘟毛绒绒的,它稍微顿了顿,眨巴了一下眼睛,继续够着单玑的衣裙往上扒拉,非要够单玑拿着的碗。单玑无可奈何,只能把浆糊碗拿下来,递给君子兔看。君子兔往浆糊碗里瞅了瞅,伸着鼻子可劲儿嗅了嗅,嫌弃地撇撇嘴,走了。
“早说了不行吃的,你不信,现在知道了吧。”单玑重新端起碗来,乐呵乐呵的跑到屋里,找到肜可美,道,“姐姐,浆糊煮好了,赶快把窗户纸贴起来吧。”
“好啊。”肜可美放下针线活,拿来窗户纸比着窗子,道,“先贴角落,确定了位置再刷四边,免得褶皱了。”
单玑乖乖照做,把旧的窗户纸弄下来,贴了新的上去。转头,就发现旧的窗户纸被君子兔给咬了。
“小君子!”单玑连忙抢那窗户纸,道,“这个不是普通的纸,上面刷了油,你不可以吃油,会死掉的!”
君子兔被吓了一跳,鼻子一抖一抖的快速喘息了一阵,直勾勾的瞧着单玑。稍等了一会儿,君子兔见单玑也没什么太大反应,就继续凑上前去,一口叼起一块旧的窗户纸,转头就跑。它也不跑远,就跑到旁边的小椅子下面躲着,用屁股朝着单玑,吭哧吭哧地咬着抢来的旧窗户纸。
单玑哭笑不得地扯了扯嘴角,一嘟嘴,指着君子兔对肜可美撒娇道:“肜姐姐,你看它,好像我会跟它抢吃食似的,什么意思嘛。”
肜可美好笑地瞧着那大胖兔子,道:“没事,兔子也不傻,真不能吃它就不吃了。对了,等下转移去隐居点的时候,你可得看好了它,不能让它乱跑,知道吗?”
单玑一愣,道:“我也要转移吗?”
“是呀。”肜可美好笑道,“方才你应该听到宦先生说了,所有人都要离开崶夏。等他们把商贩全都送走,咱们这四户常驻民就要去隐居点了。”
单玑默了默,转头瞧着新换了窗户纸的窗户,道:“肜姐姐有布吗?要白色的,结实点,我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