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飞一字一句地凑在刘阿婆耳边说话,语气中带着几分安抚与劝说。
刘阿婆听了穆飞的话,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穆飞见刘阿婆答应了,让盛才捷记住这间房屋的位置,然后带着盛才捷回到自己房间,在自己的柜子里找了一套干净衣裳交给盛才捷。
盛才捷环顾四周,穆飞的屋子里也有两张床,屋内陈设和刘阿婆的屋子几乎一样,这麽看她心里舒坦了许多。
“浴肆里可有人侍奉我沐浴?”盛才捷摸了摸手里的干净衣裳,这衣裳虽是丝绸所制,但质地较为粗糙,与她往日穿的绫罗绸缎无法相比。
不过,她还是松了口气,暗自庆幸至少不用穿那些摸着就扎手的粗布麻衣。
“呵,寨子里没有王妃娘娘,也没有伺候人的虏隶。你今后的衣食住行都要靠自己的双手,沐浴所需的热水要自己去烧,就连烧火的柴禾也要你自己去砍。”
“寨子里没有空房了,你要住进刘阿婆的屋里,就必须保持干净整洁。否则,你今晚既没有饭吃也没有床睡,顺道说一句,大黄的狗窝是容不下你的。”
穆飞夺回衣服随手丢在床上,拉着目瞪口呆的盛才捷前往存放武器的棚屋,从里面取了把斧头出来。
等盛才捷回过神来,她已经手握斧头站在了寨子后山的林子里。
“砍上一捆柴就够了,你动作麻利点还能赶上晚饭,我在夥房等你。”穆飞说完转身就走。
盛才捷急道:“可我不会砍柴。”
穆飞回过头:“别乱跑,山里有陷阱,砍完柴原路返回。”
盛才捷无可奈何地望着穆飞远去,她愤愤地将斧头摔在地上,这群土匪就是故意折磨她。
忽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盛才捷以为穆飞回来了,她立马捡起斧头装模作样地砍了下身边的树干。
“给厨房砍些柴火就能换一碗饭吃,还挺简单的。”连烁和燕焱有说有笑地一起走过来,脸上洋溢着轻松愉悦的神情,丝毫没有被寨中的困境影响。
盛才捷下意识后退一步想要躲起来,她毕竟曾是翊王妃,身份尊贵,怎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些下人做的粗活?然而,还没等她躲好,连烁便已经看到了她。
可连烁却仿若未见到她一般,反而拉着燕焱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连烁刻意远离盛才捷,盛才捷便故意朝着连烁和燕焱靠近了一些,她选了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躲在树后偷看连烁和燕焱。
“砍树和劈柴不一样,你看好了。”燕焱说着,拿起斧头,对着树干用力一砍,斧头深深地嵌入树干之中,木屑飞溅。
连烁虽说会劈柴烧火做饭,但对于砍树却不太在行。她认真地看着燕焱的动作,然后学着燕焱的样子去砍另一棵树。
她一边砍树一边说:“我家以前是开成衣铺的,我娘是信州城里手艺最好的绣工之一,不少客人花大价钱请我娘为她们裁衣。我自幼便跟着她学这些,想着以后也能靠这门手艺养活自己。却没料到会被翊王府强掳了去,把我关在府里十多年,我娘离世的时候……我都没能见到她的最后一面。”
连烁每劈下一斧头,都在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听说翊王爷死了的时候她心中是无比畅快的,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可快意过后,她心里还是堵堵的,她依旧见不到母亲的最后一面,她被耽误的十多年也无法重来,助纣为虐,帮助翊王爷强抢她做姨娘的翊王妃也还活着。
“咔嚓” 一声,随着连烁奋力一挥,树干应声断裂,轰然倒下,扬起一片尘土。这棵树砍断后,树枝和树干足够她去夥房换一碗饭吃,还能去浴肆烧上一桶热水,舒舒服服地沐浴一番。
连烁抬起头和躲在不远处偷看的盛才捷四目相对,她收回目光看了眼脚边的树,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盛才捷,你在那儿看什麽呢?”
盛才捷犹豫片刻,慢慢走过来:“我说过,我对你有救命之恩,你若不是忘恩负义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