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道子甩了甩拂尘:“贫道累了,就不陪你们玩了。”
说罢虚道子眼中闪过杀意,拂尘上的白色毛羽翻飞,露出一点寒光,原来拂尘中还藏有一截利刃。
冯争运枪抵挡,今日她才明白何为一力降十会。尽管她的枪法再精妙,也敌不过对方数十年的内力。虚道子力气极大,拂尘与她的平沙枪相撞,冯争差点被震得松开手。
冯争和燕淼被虚道子困在角落里的同时,阎婆的戟刀也刺在释行和尚的胸口。
“阎婆,放了释行大师。”虚道子手中有两个人质,他要求阎婆先放人。
阎婆的刀尖直接刺入释行和尚的身体,她冷漠道:“你拿什麽威胁我?两个和我非亲非故的少年?”
虚道子不可置信道:“非亲非故?”
释行和尚徒手抓住戟刀,他手染鲜血也不再执着念佛号了,他对阎婆说道:“任施主,任不凡,你可还记得自己的名字,记得自己曾经是什麽人?”
“……”阎婆的眼神倏地一暗,手中的戟刀不再向前。
“任施主何必因为一桩旧日恩怨折磨自己多年,你可是名门之后,你母亲生前是江湖上最德高望重的铸剑师,她向来与人为善,宽和待人。你是她的女儿,却造下如此重的杀孽,你可想过自己死后有何颜面去见她老人家?”
释行和尚的声音都在发颤,他观察着阎婆的神色。戟刀已经刺破他的胸口,再深入分毫,今日他便要葬身于此了。
“任施主,放下吧。”释行和尚劝道。
院子里安静下来,唯有簌簌风声和释行和尚的劝诫声不断响起,阎婆站在一片阴影里,无人看得清她晦暗的神色,也没人知道她在想什麽。
冯争握着平沙枪不断思考着破局之法,她的内力不及虚道子,该如何攻破虚道子的招式从而杀出去呢?
燕淼的心思则放在距离她们不远处的阎婆身上,她与阎婆才认识短短数日,她认识的阎婆不苟言笑、杀伐果断,绝不会露出这般犹豫不决的懦弱模样。
任施主,任不凡,阎婆前辈原名叫任不凡吗?
真是个好名字。
蹲在屋顶上旁观的九死生暗道一声不好,释行和尚找死可以麻溜地往前走一步自杀,他提起这些旧事是想让院子里的人都死在阎婆的刀下吗?
一颗石子击中虚道子的手腕,冯争见机使出白蛇吐信,成功从虚道子手中逃走。燕淼紧随其后,两人躲到月洞门旁边。
“阎婆,你来府衙是为了杀人越货,别想些有的没的。”九死生从屋顶一跃而下,顺手推了释行和尚一把,刀尖刺穿释行和尚心脏。
阎婆充耳不闻,沉默地站在原地。
阎婆的反应让九死生担心不已,她扭头冲虚道子吼道:“杂毛道士还不快滚?”
释行和尚已死,面对阎婆和九死生两大强敌,虚道子自知不敌,转身翻过墙头逃走。
“盗圣前辈,阎婆前辈这是怎麽了?”虚道子一走,燕淼放松下来,她走到阎婆面前朝阎婆挥了挥手,可阎婆毫无反应。
九死生经过深思熟虑后说道:“你们现在立马去河西客栈,让明笑天来一趟。”
九死生语气凝重,燕淼不疑有她,立即返回河西客栈。
冯争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她还想问些什麽,九死生瞥了她一眼,笑道:“慊命长?”
“晚辈告辞。”冯争把没说的话咽进肚子里,跟着燕淼离开的方向跑了。
两个少年前脚刚走,沉默如石像的阎婆忽然动了,她双眼充血,猛地抽回戟刀,释行和尚的尸体重重摔在地上。
“杀,都杀干净,一个不留!”阎婆喃喃自语,用戟刀在释行和尚的尸体上戳出数十个血窟窿。
鲜血溅了阎婆一身,她仍痴痴地重复着那句话,直到尸体被刺得不成样子,阎婆这才挪开目光。
她的视线落在身边唯一的活人身上,九死生触及对方猩红的双眼,深深叹了口气:“希望她们动作快点,别等我被打得半死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