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无双也没出声,只是安静地站在墙角,若有所思地盯着一杆长枪。
魏珂伸手从怀中掏出装有忘忧蛊的瓷瓶,她有办法救浣衣女们,只要想办法派人去京兆府暗示她们自首,她们就会被暂时押入牢中。
等到刑场问斩的那一天,她可以带人劫法场,并将浣衣女们安全地送到京城之外,让她们改头换面继续生活。
但是这个铤而走险的办法定会让无双对她心生怀疑,她北延国细作的身份瞒不住无双。
瞒不住就瞒不住吧,忘忧蛊会让无双忘记一切,在此之前先把浣衣女们救下才是要事。
“无双,我……”
“银竹,什麽时辰了?”慕容无双突然开口,魏珂闭上嘴。
银竹回道:“辰时一刻。”
“父亲已经下朝,应该就快回来了。”慕容无双心生一计,她进不去京兆府,但父亲进得去。正好借此试探父亲会不会乖乖听话。
魏珂听到慕容无双说起父亲,心中免不得有些失望:“无双莫非是想求你父亲出手救人?”
“我求了他这麽些年,也该轮到他求一求我了。”
魏珂疑惑地看向她,慕容无双没有解释,而是说道:“魏老板,麻烦你一件事。”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魏珂答应慕容无双。
过了一刻钟左右,慕容老爷乘坐马车回府,慕容无双随便寻了个借口让慕容老爷到她的院子里来。
等到慕容老爷一进门,无双就命银竹关了门,吴婆婆趁慕容老爷不备将他双手反绑在身后,并将一团抹布塞进他嘴里防止他呼救。
她们将人关进偏房里,吴婆婆拿着锋利的菜刀架在慕容老爷脖子上威胁他不可大喊大叫,慕容老爷恐惧地点点头,无双这才上前扯下他嘴里的抹布。
“双儿,我可是你爹!”慕容老爷不敢相信慕容无双竟敢如此对他。
慕容无双不想和他废话,她将腰间的香囊拿下来放在他面前,原本中气十足的慕容老爷在闻到香囊的香味后忽然呼吸困难,浑身血液逆流,他痛苦地倒在地上叫不出声。
“父亲,你知道我略通医理,昨晚的莲子羹里加了一味名叫断兽心的螙药,这味螙会一点点腐蚀你的心脉,直到你的心脉尽断。”
“我可是你父亲,你怎麽能对你的父亲下此螙手。”慕容老爷双眼布满血丝,面容狰狞。
慕容无双冷漠地望着他,道:“十六年前的事我都知道了,平北将军,你担得起这个封号吗?”
在那一瞬间,慕容老爷连身上的疼痛都忘却了,他倒在地上望着无双那双冷峻的眉眼,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
他蓦地笑出声,眼泪流到嘴边,以无双的性子定然是找到了确切的证据,才会对他下螙。既如此,他也不必白费力气狡辩。
“你都知道了,这些事情早都过去了,好孩子,把解药给爹,只要爹活着,你就是身份尊贵的将军府千金。爹若死了,你便什麽都不是。你难道想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变成一个无家可归寄人篱下的孤儿吗?”
慕容老爷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半哀求半威胁地要慕容无双拿出解药。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我娘到底死没死?”慕容无双对他说的话听而不闻,狠狠踹了他一脚。
“她早死了,死透了!我亲手下的螙,亲眼看着她断气,亲自将她放入棺材,就连棺材上的每一颗钉子都是我钉上去的。”
一提到无双的母亲应玉树,慕容老爷的神情逐渐癫狂,他近乎疯魔地说道。
慕容无双脸色惨白,继续问道:“如果她死了,为何五年前有人会去挖她的坟墓?墓xue里为何空无一物?你又为何要买凶追杀霍姐姐?”
慕容老爷呕出一口鲜血,他不想回答,银竹和吴婆婆看他不配合,一起对他拳打脚踢。
只挨了两脚,他便老实地回答:“五年前是霍刀挖开了你娘的墓xue,她发现里面没有你娘的遗体,便开始查十六年前的事情,我怕她查出真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