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妻是空谈,将军说的大概是他与沈相之间的另一件旧事。两人曾有一段时间共事,最后却不欢而散。”
应青炀听得津津有味,脑海里已经想象出了对应的画面。
只不过沈听澜这人他没见过,但光听传闻和陈副将的评价,也知道会是个在人际关系里酷爱掌握主导权的人。
陈副将继续解释:“据说沈相曾经和将军讨论过北境的旧俗……”
陈副将话还没说几句,便忽地消了音。
身后一阵马蹄声踢踏而来,谢蕴的耳朵多灵,居然能在行进的车队里,隔着老远就听到陈副将似乎在说他坏话。
他策马,人还没到马车边上,一声冷嗤已经先飘了过来。
谢蕴骂骂咧咧:“好啊,我说最近在偷偷打听什么呢,本将军的事你也敢往外说,不想干了直接来找我提就好,何至于此?”
谢蕴对自己惹祸的能耐有清晰的认知,谢大将军说一不二,手段向来激进,除了本就手握兵权外人不敢置喙,留一个能负责处理烂摊子安抚民众的副将非常有必要。
虽说陈副将算是江枕玉安放在他身边的眼线,他也是真的有在以诚相待,只不过闯祸这事,是他生活的一部分,改不了。
所以此刻他话语中有些无奈,但并未真的觉得恼怒。
应青炀原本觉得有些遗憾,当事人来亲自阻止八卦传播,看来今日是听不到什么趣事了。
没想到边上的江枕玉冷淡开口:“你心虚?”
谢蕴眉毛一挑,大声喊道:“我心虚什么!?”
应青炀:“?”这掩饰得也太明显了吧!
“那这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江枕玉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些真实的不解。
不过马车里的应青炀看得真切,这人并不是很关系谢蕴的私事,只是看他好奇,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便自己开口。
是激将法。
应青炀深沉地想。
而谢蕴这个暴脾气,每次都一准上钩。
谢蕴支支吾吾,最后“啧”了一声,色厉内荏道:“本来就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怎么不能说!”
陈副将观察着他的表情,确认这会儿再开口也不会被恼羞成怒的大将军一刀砍了,这才继续道:“沈相曾经和将军说,北境之外,马背上的民族,都有一个只能和此生唯一挚爱同乘一匹马的旧俗,在将军的理解里,可能有点类似于守宫砂。”
“可当时两人在沧州攻城,败军撤退时有些狼狈……”
谢蕴一皱眉,不乐意了,“什么叫败军,那叫暂时撤退懂吗?”
陈副将一顿,顺着他的意说:“暂时撤退时,马匹不够,将军只能和沈相同乘一匹马……”
应青炀满目疑惑,他忍不住开口:“就算如此,也不至于只剩下一匹马吧?”
谢蕴又怒气冲冲地“啧”了一声,“你都不知道姓沈的有多弱气,在路上颠簸死了,我怎么和陛下交代?”
江枕玉:“……?”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他没记错,沈听澜当时虽然重伤未愈,但也不至于因为马上颠簸就保不住命吧?
“你不愿意娶妻不近女色,是因为这个?因为把所谓的挚爱位置让沈听澜坐了去?”
应青炀悄悄挑起帘子,就见谢蕴握紧了缰绳,涨红了脸,半晌才瓮声瓮气、破罐子破摔似的地说:“不行吗?既然不能给最好的,还找什么一生挚爱?”
应青炀眼里的兴味终于被打散了。
有生之年,他居然能见到一个比阿墨还木楞的人。
阿墨是天生的脑子不好使,谢蕴又是怎么回事?看着像治好了也会流口水的那种。
散了吧。这里只有一个脑子一根筋,半点情商都没有的大直男。
*
南下的路上有人畅谈着本鲜为人知的旧事。
而江南金陵城内,另一位当事人也收到了从燕州传来的密信。
照旧是一式两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