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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谢蕴手下带出来的人,心里弯弯绕绕不够多,两人勉强相互牵制,至今十余年,也没出过什么乱子。

反而因为节度使在商贸政策上有所建树,燕州府发展得比江南一带的城郡都还要更迅速些。

但江枕玉觉得现今燕州府的情况不容乐观:“如今燕琼两地的事端,背后必定有州府上的官吏做掩护。”

否则以大梁军的能耐,不至于到现在还没办法从那些虾兵蟹将嘴里问出东西来。

何况这手段本就漏洞百出不算高明,以致想做排查也极其容易。

如今燕州府这两人之中,必有一匪。

江枕玉隐去其中姓名以及某些不太遵纪守法的判断,长篇大论地剖析了一番,久久没得到回应。

侧头看去,才发现应青炀已经一手掀帘子,盯着窗外看了好一会儿,这时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好玩意儿,扬声道:“老伯!那个糕点怎么卖啊?”

明显心思已经不在聊天上了。

江枕玉沉默片刻,从行李中掏出早就分好的钱袋,塞到应青炀手里。

应青炀缩回身子,下意识捏了捏手里的钱袋,惊喜道:“给我的!?”

江枕玉道:“可以拿着买些小玩意儿,如果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再来找我。”

应青炀笑得像个偷腥的猫,手里下意识掂了掂,忽然觉得这钱袋的重量有些不对劲。

他当着江枕玉打开,伸手进去粗略一模,一堆碎银子和几枚铜板堆在一起,加起来也得有个五六两。

啊?

应青炀疑惑问:“确定是给我买些小玩意儿的?”

这在燕州府集市上买个摊子都够用了吧?

“既然准备去江南,银钱上就不必节省。”江枕玉话说得轻描淡写,颇有些视金钱如粪土的感觉。

应青炀用手挠了挠脸颊,没答话,看那表情就知道这人脑袋里大概在思考着什么鬼主意。

他忽地神情凝重,拍了拍江枕玉的胳膊,又动作浮夸地以手作扇,在鼻子前面做作地扇了扇。

“哎呀,这是哪来的铜臭味,江兄你现在,和一掷千金博一笑的浪荡子也没什么区别嘛——”

少年人尾音轻佻地上扬,嘴里说着别人浪荡,却不知道自己眼角眉梢又是怎样一副生动勾人的景象。

鲜活而热烈,每一个动作都足以攫住江枕玉的心神。

但也就那么几秒钟,江枕玉就发现了这人言语之间的小心思。

江枕玉讶异地挑眉。

江枕玉已经察觉到,这人是一直记着琼州府里的那遭,从琼州到燕州,这会儿总算给他找到机会,把丢掉的脸面找回来。

他一眯眸子,伸手就要过去拎这臭小子的后衣领,准备让他好好看看,江南的浪荡子弟若是想做些什么,究竟会是何种作态。

然而应青炀早有预谋,他略一矮身,愣是在狭小的马车里完成了极限躲避。

这人甚至还炫技似的嚣张的把高马尾的发顶往江枕玉手边危险试探一秒。

明明长发在视线内触手可及,江枕玉的动作果然停住了,没忍心扯痛他。

应青炀有恃无恐,他动作迅速地从钱袋里摸了一把出来,把袋子扔回座位上。

马车恰好在这时进了燕州府的城门,应青炀一掀帘子溜了出去。

驾车的谢蕴吓了一跳,“去……”哪?

一句话还没能问出口,便见自家陛下也跟了出去。

谢蕴手里牵着缰绳,左看右看,空空如也的马车让谢大将军也有了种想要跳车逃跑的冲动。

“去哪里都不知道说一声吗!!”谢蕴发出哀怨的一声喊。

牵着两匹马的阿墨看他一眼,满脸写着四个大字“少见多怪”。

应青炀原本步子很快,像条滑不留手的鱼,顺畅地挤入人群。

只不过一回头就看到江枕玉从马车上下来。

想要溜走的腿立刻就像生了根似的,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