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宠物医院。
照了X光,做了B超和CT,诊断结果显示后腿骨折,需要住院做手术。
不幸中的万幸是没有出现内脏破裂腹腔出血之类更严重的情况。
做手术加上后续的治疗吃药,前前后后花了差不多一万六。
手术其实是有点风险的,因为这只小狗实在太小了。
但小狗生命力很顽强,都挺过来了,状态恢复得很快很好,也很乖,可能是知道自己得救了,无论是手术还是打针输液,都特别特别配合,不乱叫不咬人,乖得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心要化了。
盛枝这段时间一结束工作,就拉着纪清梵过来看小狗。
这样住了两个星期多的院后,小狗终于可以慢慢地走一点路了,虽然还有些微微地拐。
它已经认识人了,每次见面都一张阳光治愈的小笑脸,尾巴摇得和螺旋桨一样,要多欢快有多欢快。
“不过它怎么不粘你只粘我啊。”盛枝逗着小狗,笑得眉眼弯弯的,“小乖,你是害怕清梵吗?别害怕清梵呀,清梵很温柔的,这段时间比我还要关心你呢。”
她抱起小狗打算让纪清梵摸摸。
但是纪清梵还没伸手,小狗尾巴都有点摇不动了,隐隐地想呲牙,跟察觉出什么危险一样,一下子进入了防备的状态。
要多不给面有多不给面。
“它好像不太喜欢我。”纪清梵没有抬起手,只是看着盛枝,弯起的唇角笑意浅而无奈。
盛枝也感觉出来了,小狗的确不太待见纪清梵。
她叹了口气,伸出手揉了揉小狗脑袋。
不给面也没办法。
可能小动物缘是一种比较玄学的存在吧,强求不了。
“清梵,我们把它带回家养吧。”她看着直把脑袋往自己掌心蹭的小狗崽,心里软得简直一塌糊涂。
真的是好乖好让人心疼的宝宝。
她其实一直想养猫猫狗狗,最好一回家就被毛茸茸们团团围住。
只不过这个想法没有付诸实现过,因为如果真的养了,哪天宠物不在了,她会非常伤心,接受不了。
但现在看着这只对着自己摇尾巴的小狗,她实在是克制不住怦怦跳的被萌化的心,好想好想把它带回家。
听到盛枝的话语,纪清梵嘴角轻轻的笑意凝住了。
连带着一起凝固住的还有这段时间一直装出来的细心与关切。
“带回家养?”
她说的语气有点慢,一字一句的,就像一台突然卡顿的机器,一块花了屏幕的录像,想控制好脸上的表情却又控制不住。
“为什么要把它带回我们的家?”纪清梵调整了一下呼吸,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别那样僵涩,最好自然一些,可语气还是带起来几分咄咄。
盛枝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小狗的头,说:“心疼呀,想好好照顾它,这个小家伙太可怜了。”
心疼。
想好好照顾。
太可怜。
每一个字句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抽象地变换出尖刺往脑海里扎,纪清梵紧紧掐住掌心,呼吸有些微微的急促,瞳孔泛起点不太正常的空洞。
“养狗很麻烦啊娇娇,”她艰难地维持着脸上已经变得奇怪而矛盾的笑容,“要吃,要喝,要陪玩,它现在就很粘人了,以后更粘人可怎么办?”
“你说得对,”盛枝认真地点点头,“这是一条真真正正的小生命,所以养的话就要更多地负起责任,生活方面和精神方面都要照顾到,要多陪陪它……”
唇角的笑意随着盛枝说出口的内容彻底溃散了,纪清梵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只小狗,几乎是焦躁地打断了她的话:“不行,不行,不可以……不能把这个东西带回我们的家,它的伤差不多好了,为什么要带回家养?”
她反反复复地说着,盛枝抬起头茫然地看向她,没太明白发生了什么。
无论是真正在一起之前还是之后,盛枝都没见过纪清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