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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筋伐髓,重塑皮囊。
这是他夺洗髓玉的目的。
两人并行朝前行着,嘴里有一搭没一搭说着男人的话题,眼看着要到弟子院门前,却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很淡,要消散在风里,但眼前二人都是对血腥极其敏感的存在。
晏空玄眼风一瞥,落在高耸的草堆后方,伐竹意会提步上前,拨开草丛,口中冷不防蹦出一个字:“草!”
污言秽语,晏空玄掏掏脏了的耳朵提步上前,一眼觑见在草丛后满脸是血的男人。
他身上衣袍早已脏污的不辨颜色,那张脸被血厚厚糊了一层,看不清五官。
但在合欢宗内,能变成如此的只有一人——白淳风。
“这小子生命力快赶上你了。”伐竹摇头感慨,“可惜没有你的实力。”
晏空玄瞥了一眼,像瞧见路边野狗野猫一般,无甚兴趣,提步要走,脚踝处却传来阻滞感。
他垂眼,看见云白的软靴多了一只脏污的血手,在他靴上留下道道痕迹。
“帮、帮我……”那声音嘶哑,发音也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伐竹蹲着身子离得近,瞧见他张口说话时,残留在嘴里的大半截舌头。
“啧,”没有恶心反胃的感觉,伐竹眼底亮起光,像是发现什么新鲜事,“这小子舌尖被人割了!怎么回事?”
白淳风想说,但浑身疼的厉害,舌头更是疼的麻木在,只是望着晏空玄,不肯撒开扣着他软靴的手。
好半晌,他终于攒足力气:“帮、帮我……”
“帮你?”晏空玄舒展眉头,脚踝灵活一转,从他掌心下脱出,看着软靴上留下的三道脏污痕迹,他微笑道,“帮你这样的废物,能得到什么报酬?”
“我、我……”白淳风张了张嘴,说话气若游丝。
伐竹凑近了听他说,好一会儿后面色瞬变。
“他说他看到了……”
晏空玄笑得更加灿然,这会儿来了兴趣,缓缓蹲下身,像开解受苦受难孩童的大哥哥。
“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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