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的瘦弱男子,当下眉头皱紧,“喝了也是白白浪费!”
“求你,只要一口就足够了,我灵力即将干涸,只需要一口让我走出绯域,回到清天城就好……”
他唇色苍白干裂,说话只有气无音,伸在虚空的手颤抖着,衣袖滑落,露出手臂青青紫紫的伤痕。
“滚!你爷爷我还没喝呢!”
身后一人上前,直接一脚将那瘦弱男子踹倒出树荫,双手被滚烫的砂砾磨破,邪祟之气顺着伤口争先恐后往里钻,他如被火焰炽烤的叶片迅速蜷缩起来,手脚并用地爬回树荫下。
有人笑了起来:“白淳风,你也是个修者,血液里都是灵力,算起来,你的血也算灵泉水,这水实在不够分的,你喝点自己的血凑合一下吧?”
叫白淳风的男子闻言眼底散开茫然,视线缓缓移向自己受伤流血的手臂。
眼见混着泥土的污血顺着手腕汇聚成饱满一滴即将坠落,他瞳孔霎时紧缩,抬起手腕送入口中拼命吮吸起来。
周围看热闹的人微愣,旋即放声大笑。
“这小子可真够疯的!”
“白淳风,吃口灵肉兴许能活更久哦。”
哪些人更加肆意张大嘴笑着,笑容狰狞,笑声刺耳。
白淳风好似听不见,更加用力的吮吸伤口渗出的血液。
终于恢复几分力气,他停下动作,也牵唇跟着那些人笑了起来。
白齿染血,那些狂笑的人突然止住笑声,阴沉着脸起身又是将他一脚踹翻。
“恶心人的东西!”
左右人一拥而上,直至将他打的再也动弹不得方才作鸟兽轰散。
“清天城还是老样子,令人作呕……”
那些人闹哄归闹哄,却是不敢肆无忌惮的张扬,以免吵嚷到齐云天,眼下不知从哪儿轻飘飘冒出来的一句话,将那些人闹出来的动静轻松盖过,众人几乎是瞬间戒备,四下张望。
“齐长公子,你说是也不是?”
话音调笑,忽远忽近,队伍的人四下寻不到具体位置,已然无头苍蝇般先乱起来。
嗤的轻响,一人身子突然僵直,脖颈裂开条纤细的口子,喷出漫天血雾,毫无征兆地重重倒地。
空气中仿佛响起一声清磬,嗡鸣尾声拖的很长,场中活物宛若被定身,死水般静默。
咚、咚、咚,又是接连几声重物倒地,血腥味连带着恐惧一路朝着龙马车辇飞速蔓延。
“保护长公——”
最后一个字未喊出来,喉头已然绽开血线,污血喷溅到龙马身上,惊得龙马高鸣长嘶,几欲失控。
车内齐云天抬手重重拍在扶手上,充沛的幽蓝灵光迅速膨胀笼罩四方,稳住受惊的龙马,驱散漫天黄尘。
一片昏黄中,有道颀长的身影逐渐显现。
通身如夜的黑,脑后一条三指宽的黑色发带随风高高扬起,猎猎作响。
那是一张寻常的脸,只是棱角更分明些,黑眸狭长,眼尾荡着笑意淡去眉眼七分锐利。
“晏、空、玄!”
齐云天眸光陡然一厉,手中幻化长剑朝晏空玄直直扑来。
劲风如哨,晏空玄立在风沙之中寸步不移,看着飞速逼近的男人,右手虚空一握,剑柄在指尖灵活转动,轻轻一甩,剑身发出清亮嗡鸣。
他两眼眯起,抬手接住那雷霆一剑,脚下尘沙炸开,他话音在刀剑碰撞中轻飘飘而出。
“久不见长公子,还以为长公子已将我忘了呢。”
“洗髓玉在哪儿!”
“我以为长公子更关心齐云山的死呢,看来长公子也是重利之人,什么手足亲情,都是过往云烟罢了。”
齐云天额角青筋跳起,手中剑势更猛。
每挥出一剑,剑刃便炸开滋滋雷光,头顶风云异动,黑沉沉一片浓云压将过来。
“我自然也要你为三弟偿命!”
晏空玄呵的轻笑出声,手中剑势陡然加快,剑花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