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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线索表明邝小燕不是邝家的亲生骨肉。”

“但怎么样才能排除现有的疑点呢——”曾咏珊沉吟道。

“除非,确定骨髓配型绝对不是邝小燕。”祝晴说。

电话那头,碗碟轻碰,曾咏珊似乎放下宵夜。

“是啊。”曾咏珊的声音忽然轻快起来,“去证实?”

“我现在接你!”

她们要去医院拿口供。

按照规定,专业证词必须两个人在场。

祝晴到家不到十分钟,连衣服都还没换,转身就要拿车钥匙出门。

一回头,看见盛放小朋友已经坐在玄关处的穿鞋凳上。

他已经重新穿好小鞋子,鞋后跟抵着地板左右晃动,还得意洋洋的。

要查案就一起去,他猜到啦。

“少爷仔,晴晴要工作,你乖。”萍姨从屋子里拿出一本精装童话书,“我们昨天在书店买了新的故事书,萍姨给你念。”

祝晴拿着车钥匙,跨出门。

夜风掀起她额前的碎发,回头时,穿鞋凳上还长着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孩。

放放的眼睛湿漉漉的,像刚洗过的黑葡萄。

“还不跟上?”祝晴抬眉。

盛放睁圆眼睛:“来啦!”

“查案要注意什么?”

“当然是小嘴巴闭起来咯!”放放竖起食指,抵住嘴巴,但藏不住嘴角的小梨涡。

他们的声音渐行渐远,萍姨摇头笑着,手中还握着童话书。

她站在门边,目送着舅甥俩风风火火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七点半。

一直以来,祝晴向来最大程度给小朋友自由和包容。

这个点,她带着少爷仔出门加班也好,孩子需要早睡,这至少可以保证,两个小时以内,晴晴也会回来。

萍姨有些感慨。

其实,放放已经被养得很好,倒是他这个外甥女,总是这么搏命,让人担心。

以后,就只好指望着少爷仔监督他的外甥女了。

……

晚上七点四十分,祝晴的车稳稳停在曾咏珊家门口。

车窗缓缓降下,曾咏珊弯腰探头,一眼看见后座坐得板正的盛放。

孩子故作严肃的小表情让人忍俊不禁。

“哇,今天还有个小警探?”她拉开车门,笑着逗他。

这话对于盛家小少爷而言,无比受用。

盛放立刻绷不住,小脸绽开笑容,晃了晃手里的小本子。

虽然放放没有警员证,也没有配枪,但出门还是需要点排场。

这是晴仔给他买的,封面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四个大字,查案笔记。

他紧紧抱在怀里,就像是在执行重要任务的小警官。

曾咏珊系好安全带,回头冲他眨眨眼:“Madam曾特批你作为今天的笔录员。”

重案B组的警员对这间医院的血液科并不陌生。

值班护士查完记录,给出了和之前一样的答复。

“跳芭蕾的那个女孩嘛,我记得她,当时医院很多人都知道这个病例。”

“两位madam,捐献者和患者真的不是亲姐妹关系。”

“捐献者是匿名的,手术流程完全规范,如果你们确认那位失踪者没有做过配型,那就可以排除了,而且血型也对不上。”

曾咏珊:“为什么要匿名捐献呢?”

“这是很常见的做法,毕竟是接受手术,会有人在事后配对成功后突然后悔,或者不想与受捐者有过多联系。”

“配型成功本来就是很小的概率,有人即便配上了,也会临时反悔。所以当时我们科室人都说这个芭蕾舞女孩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碰到一个好心的陌生捐献者。”

护士再三强调,确实只是运气而已,不必复杂化。

警方的职业习惯让他们容易怀疑一切,但在骨髓捐献这件事上,真的没有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