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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一个人在兰桂坊走,看见一辆巴士,是去西环的。”

警方查过当晚那个时段所有经过兰桂坊的巴士,但是司机和乘客都对游一康毫无印象。

巴士司机每天载这么多乘客,而车厢内的乘客则都是昏昏欲睡,没有人会特别留意某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我和妹妹不止一次因为这件事闹矛盾。”

“敏敏连话都说不清楚,生气也只知道闷在心里……除了那次,她在我房间里找大伯的信,没有找到,所有人都指责她疑神疑鬼。他们说,我怎么可能在私底下和大伯联系?”

“我回西环老房子,是想再和敏敏好好谈一谈。尾角街的房子,她可以一直住着,随便住到什么时候,我都没有意见。就算是将来嫁人,她还是可以随时回来住,只要爸妈不介意,我和温秋都不会说什么的。”

“但是爷爷的房子,必须给我。”

游一康说,为这套房子,游敏敏拒绝了他很多次。

其实他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

然而当房门打开,他往屋里走。

忽然听见卫生间里传来挣扎的、呛水的声音。

他的动作越来越轻。

后来——

游一康闭*上眼睛:“我想,就这样吧。她死了,对我们大家都好。”

审讯室里安静了几秒。

“后悔吗?”曾咏珊问。

游一康的肩膀微微塌陷,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其实这些天,他一直承受着内心的煎熬。为了一套房子,杀死妹妹,真的值得吗?

直到警察告诉他,游敏敏自杀前布置了现场,甚至试图嫁祸给他——

他的自责终于找到一个释放的出口。

他不再愧疚了。

毕竟,游敏敏也希望他死,不是吗?只不过是他快了一步而已。

审讯室里,游一康颓然地低下头。

“她就没错吗?”他说,“她肯定是有问题的……”

曾咏珊深吸一口气:“无论如何你都不该杀人。”

祝晴站在单面玻璃后,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人死不能复生,她并不在意凶手是否忏悔,只想知道,这一年时间里,游敏敏到底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她的状态越来越糟?为什么她越来越沉默?

甚至最后,她为什么选择用这样的方式结束一切?

是不是发生过什么,让那个女孩一点点坠入黑暗?

“祝晴。”梁奇凯走进观察室。

梁sir告诉她,盛放小朋友拎来一个保温桶。

他在幼稚园游园会的茶果时间亲手做了糖水,大方地请全体同事们喝。

“放放来了?”

梁sir:“现在又走了。”

顿了顿,他补充道:“听说去了法医室。”

……

盛放小朋友不仅请CID探员们喝糖水,他还记得,给法医科和鉴证科的同僚们也送一份。

只不过,他没想到自己带的糖水不够多,保温壶里倒出最后一份,里面空空,不能再去其他办公室串门了。

少爷仔认识油麻地警署这么多同事,唯独程星朗懂得享受。

他的办公椅最舒服,崽崽坐在上面,小短腿悠闲地摇晃着。

程医生在忙,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他随手搁在办公桌上。

盛放小朋友探头:“这是什么?”

“香江医师协会十周年研讨会。”程星朗说,“有意愿参加的,填登记表。”

这是一份跨领域的医学专业联谊活动名单,由香江各大医院的医师参与——

如法医、心理医生、外科医生等等,定期举办学术交流。

表格上分门别类,阿Ben为了让程医生陪自己一起去,还特意在表格上分门别类,用钢笔在他的校友分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