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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玛尔是无辜的——他既没有真的发动政变,也没有囚禁他、强迫他,更没有抽走他的血脉让他堕化成劣魔,被常青城堡里的侍魔和守卫肆意欺辱。

他也渐渐意识到,现在的玛尔或许真的没有夺取血脉的打算。可这反而让他更加痛苦,因为他无法追问对方为什么要那样残忍地对待自己。

相反,这一世的玛尔虽然欺骗了他,化身药师跟在身边,却也屡次舍命相救,从落叶村到霍普市,再到寂丝岭……

他猛然想起,在寂丝岭时,玛尔被洛丝的剧毒尾针贯穿身体,整个人坠入无尽涧。那时他以为药师只是假死,侥幸存活,可现在知道那是玛尔巴什……那么那时他,是真的死了吧?

天哪……剧毒长针贯穿身体,从高空坠落……

即便死不了,但痛苦是真实的啊。

那时的药师,动一下都疼得满头大汗。

瑞基回想起幼时在人界的日子,好几次玛尔也是突然消失一段时间,再回来时脸色苍白如纸,身上沾满血迹却不见伤口。

他颤抖着抱住头,心脏抽痛得更加剧烈。

原来为了救他,玛尔死了那么多次。

可他从未对自己提起过,从来没有。

他是真心感激玛尔对他的好,但也是真心恨上辈子发生的事。

那份恨意如一根毒刺,拔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永远折磨着他。

自私如他,根本做不到原谅那些残忍的过往。

为什么这世上的人就不能纯粹一些?要么只对他好,要么只对他坏,为什么偏偏要将善与恶交织,让爱与恨缠绕得如此痛苦?

若是人心只有一面,他现在就不用如此煎熬。他可以爱得毫无保留,也可以恨得决绝彻底。

不像现在——有多深爱他,就有多深恨他,以至于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个人。

“——既然那么痛苦,不如就去死吧?”

一道男声自头顶幽幽响起,低沉悦耳如陈年贵腐酒,醇厚甘美中暗藏着致命的危险。

听到这个熟悉得让人战栗的声音,瑞基瞳孔猛地收缩成针尖大小。

他缓缓抬起泪痕满面的脸,与站在面前的白发男人四目相对。

男人双手优雅地背在身后,微微躬身,如优雅的贵族向心爱的孩子行礼。祂浑身散发着圣洁的白色光晕,几缕如月光般的银发垂在胸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紫罗兰花香,美得不似人间之物。

“呵……”见他抬头凝视自己,男人唇角勾起一抹温和却残忍的微笑。那张精美得如神明雕塑般的面容上,紫罗兰色的眸子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魔瑞寇……”瑞基凝视着眼前这个美得令人窒息的存在。

不,祂不仅仅美丽——祂就是神明本身。

“瑞基,吾儿。”魔瑞寇缓缓蹲下身,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抚过他的脸颊,温柔地拭去那些痛苦的泪珠,“多么可怜啊,被心爱的人关在这黑暗的囚笼里,独自承受着绝望与痛苦。”

瑞基颤抖着扫视四周——强大的魔法阵依然完好运转,淡绿色的光芒稳定地闪烁着,没有丝毫被突破的迹象。那个连玛尔都需要时间才能破解的防护结界,在这个存在面前仿佛形同虚设。

“为了你,吾可是分出了五分之一的神力,专门凝聚出这个崭新的分身投射进梅西耶世界。”魔瑞寇轻柔地说着,修长如玉的手背温柔地抚过他苍白的脸颊,那种触感既温暖又令人毛骨悚然,“可惜晚了一步,你最终还是踏入了无尽深渊。”

“瑞基,你应该听你心上人的话,不要踏足无尽深渊。”

瑞基呆楞着看着祂,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

魔瑞寇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淡淡的不悦:“一切都在按照那个该死的预言进行着,这令吾极其厌烦。”

预言……

什么预言?

【“她说:一位来自梅西耶世界的王子将带着黑暗光环,亲手终结魔瑞寇,这是祂的命运,亦是祂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