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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胆敢染指他的人,更想杀了身下的他。

他双眼通红地俯下身,一手死死钳住瑞基的手腕,另一手绕到前面,狠狠掐住了那截雪白的脖颈。

这个该死的惹祸精,蛊惑人心的祸水!!

“呃——!”

手指越收越紧,直到身下人发出窒息的呜咽,他才如触电般松开手,放开了瑞基。

玛尔猛地从床上起身,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他惊恐地凝视着自己的双手,心跳如雷鸣般震耳欲聋,不敢置信刚才脑中闪过的念头——

他竟然想杀了瑞基?

他竟然觉得,如果瑞基和别人在一起,那他不如杀了他,等自己死后,他们也算殉情了……

不……不……

他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打得眼冒金星,然后痛苦地抱住头。

自己怎么能有这种扭曲变态的想法?

这不是他,这不是他!!

然而太阳穴突突直跳,瑞基弃他而去、移情别恋的画面如钢针般反复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经。

恐惧如冰冷潮水,将他淹没。

他突然意识到,瑞基从来没有义务一直喜欢他,自己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留住瑞基。

瑞基,他的王子,从来都是自由的。

他可以选择任何人。

他可以不选择自己。

心脏像被带着倒刺的锁链绞住,疼得他恨不得将它生生剖出,然后碾成碎片。

不……他不能接受……

他不能接受瑞基不选择自己!!

突然,浓郁的玫瑰花香混着白兰地酒味扑面而来。一双滚烫的手轻抚上他的脸颊,接着,柔软的唇瓣覆了上来。

“玛尔,玛尔,玛尔……”

醉意朦胧的王子轻柔地啄着他的唇,每啄一下,便呢喃一遍他的名字。

他醉得太深了,醉得只剩本能,醉得只会紧抱着他,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声音柔软如羽,满含眷恋。

“给我,给我吧……玛尔……求你了……”

这次不是查理,不是别的什么人,是他——

玛尔,玛尔巴什。

心脏猛烈地跳动着,他明明没有喝醉,却好像也被对方浓烈的酒意感染了,变得晕乎乎,醉醺醺的。

所以……瑞基其实还是爱着他的,对吗?

他悲哀地发现,即便知道对方已经醉得不行,说出来的都是胡话,做不得数,但他的心却不受控制地狂喜。

心底一直压抑着的种子终于突破了囚笼,疯狂而肆意地生长着,不过片刻,便长成了苍天大树。

玛尔巴什长叹一声,认命地闭上了眼。

短暂的停顿后,他猛地摘下眼镜,环住身上人的腰,带着他重新坠入柔软的床榻。

烛火摇曳,一夜缠绵。

……

玛尔为瑞基擦净身体,将他安置妥当后,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他草草用浴桶里的水清洗了自己,披上睡衣,掀开被子躺到了瑞基身侧。

与熟睡过去、脸色红润的瑞基不同,他毫无睡意,脸上虽带着事情后的酡红,嘴唇却苍白如纸。

玛尔眼睛大睁,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无限循环——

完蛋了。

坚持了几百年的原则,经过这一夜的疯狂后,全部灰飞烟灭。

回不去了,他和瑞基彻底回不去了。

玛尔痛苦地闭上眼睛,恨不得掐死自己。

明明想让他放下对自己的执念,让他重回正轨,做一个王储应该做的,可转眼间他们却直接滚上了床。

心里两个声音在拉扯、嘶吼。

左边的声音愤怒地咆哮着,骂他刚才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再坚持一下,把瑞基推开,然后敲晕,一切不就都没事了?

右边的声音则冷笑嘲讽,骂他是自欺欺人的懦夫、敢做不敢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