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公务,不想要性命了吗?”
两把阴森森的长刀横在身前,好悬就撞在刀口上,柳腰腰深闺弱质,眼泪霎时蓄满了眼眶,看姜逸的背影已出了月亮门,心中有急又怕,哀声唤道,“姜娘,姜娘,我要跟着你一起。”
姜逸的身影稍停便转过了月亮门,消失在视野中,柳腰腰万念俱灰委顿在地。官差也不理他,收了刀,开始封贴院子,“所有东西贴上封条,所有人离开姜府。”
柳腰腰是被日冕和小凳子架着出府的,侧门边上等了两顶青色小轿子,并几个仆妇。他被搀扶着进了轿子,才懵懂的回过神来,扒着轿帘叫住日冕,“日冕,你,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怎么一夜之间天翻地覆呢。
日冕对上柳腰腰一双泪眼,心中哀伤翻腾而起,掩面泣道,“公子,奴也不甚清楚,刚刚在院里听到官差宣旨,远远听到什么春闱泄题,罪当诛。公子,这些事情家主都不能抗辩,咱们就更没有办法了。”
惊雷炸在眼前,天地倒悬失色,过去这么久了,他以为已经过去了,怎么会翻出来呢?柳腰腰惶惶无措,五内茫然,是我牵连了她,是我害了她——
姜逸策马在前,兰英紧跟其后,出城五里后饮马,兰英趁着给姜逸递水壶的功夫低声问,“主子,柳公子闹着不去淮阳,不会出什么乱子吧?”
姜逸饮下一口凉水,无所谓的开口,“他一个弱质男子,在上京无权无倚,能闹出什么风浪。不去淮阳估计就去别院,那院子落在他名下,没被收缴。”
“也是。”兰英点头。
休整片刻,随行官差过来禀报,“姜大人,前方三里就有驿站,咱们天黑之前能到,不若休整一夜,咱们再出发。”
一般人被贬斥或流放,哪有能才出城就休整的,但眼前的人不同,差头想着上峰的密令,有打量着姜逸文官的身板。读书人文质彬彬,没经过风霜日晒,可万不能在自己手上出什么闪失。
姜逸目光投*向日暮下群山的阴影中,冷声道,“不必多做无谓停留。”
“是……”
五日马程,姜逸一行人便到了雍州。才过午时,但天空阴雨绵绵不绝,黑云积压,倒像快入夜了似的。进了城,不出意外,有地方差吏来迎,当中一位着便衣的中年女人向她作揖,“这位便是姜大人吧,奴才是郡守府上管事,蔽姓李,郡守大人设了薄宴,请您过府。”
姜逸含笑推辞,“谢郡守大人抬爱,然某颠沛而来,恐有失礼之处,还请允我先回衙门僚属更衣整冠,再去拜会大人。”
“我,也是,也是。”李管事也不强求,转身对身后差役吩咐,“那先送姜大人去衙门,”
“多谢。”
进了官衙,兰英服侍姜逸更衣,她没做过这些事情,毛手毛脚带子都系错了,姜逸笑着拍开她的手,“你不是干这活的料,我自己来。”
兰英悻悻收回手,想起柳腰腰来,脱口而出,“柳氏会伺候人,奴才自然比不上。”
姜逸听的这名字,眸中神色立时冷了下来,兰英暗悔失言,提那个没心肝的惹祸精干什么。
姜逸换好了衣裳,一身深蓝色暗袍,圆领束袖,腰间配一同色腰带,胸前绣白鹤亮翅,正是地方正七品小官的差衣。兰英看着别扭,下意识的同姜逸之前的官袍作比较,正二品的官袍暗紫色。暗绣四爪蟒纹,交领玉带,气势迫人。
又看着僚属,一进一出的小院子,既乏恢弘又缺雅致,别说姜逸在上京为官做宰的时候,就是少时在淮阳家中,也没屈就过这样捡漏的地方。除了几个老少仆从,连个能贴身服侍的人都没有。兰英心中替主子抱屈,小声道,“这郡守还真是狗眼看人低,拿这样的破地方来糊弄。”
姜逸不以为意,“这样正好。”看了兰英气鼓鼓的模样,低声叮嘱了她两句,“在这里一言一行都要格外谨慎,别抱怨着露出什么不该说的头尾来。”
“是,属下知道了。”兰英认真点头,又问,“主子,那郡守在您的住处上都没费心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