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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逸知道父亲做戏的成分居多,可谁叫他是自己父亲,从小对她关怀备至,自己也只能赔笑建议,“父亲消消气,不若给小雁多请几个夫子,好好教教,腰腰他年纪还小,再怎么知书达理的,也只是个小孩,哪里比得上学识渊博夫子。”

姜父见商量不行,立马换了做派,先是冷声作做生气状,“我瞧着你是生怕我将你的人摘去吃了,只是调到你弟弟院里几日,又不是将人讨了来,你就这般护着。他就这样合你的意,比你嫡亲弟弟还要宝贝吗?”

接着不给姜逸说话的机会,便立马垂了眼眸,掏出小手绢捂鼻,作伤心状,“也是怪我三年前不知分寸,将你逼出了家门,三年不见,父女情份,姐弟情分这才淡薄了,为父失悔啊!”

姜逸看着父亲这架势,自己不松口怕是不成了,但一想到柳腰腰离了自己院子,衣食住行方面肯定要受委屈。他那样娇气的一个人,姜逸哪里舍得。

姜父到底老辣,余光瞥见女儿面上的犹豫不决,就猜到了七八分,立马开始宽她的心,“为父知道你向来体恤下人,你放心,我定然不叫人欺负了他。白天呢让他和小雁一同玩耍上课,夜里就住在小雁院子西边的小阁楼里,不必去下人房里挤着通铺,清清静静的,你觉得如何?”

姜逸心中叹气,虽然不舍,到底还是答应了。小阁楼清净,他一个人住也行,大不了夜里自己偷偷溜去找他——

姜逸给柳腰腰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柳腰腰心中一沉,给姜逸当奴才就罢了,他心甘情愿的,可要他去伺候旁人,他心中总归别扭。面上立马就委屈上了,但姜逸已然发话,他也不敢违逆。好在姜逸各种哄着,他这才磨磨蹭蹭的搬了出去。

姜雁是个极好相处的人,小孩心性,没有架子,加上柳腰腰到底是出身上京官宦人家,后又跟了姜逸,无论是见识,还是心性方面,都远胜商户人家长大的姜雁。只一下午,姜雁就被柳腰腰口中那些上京的首饰穿搭,热闹的春宴,以及各色美食唬得一愣一愣的,末了已经哥哥长哥哥短的叫着了。

柳腰腰口上说着不合规矩,心中却暗自窃喜,依着他和姜逸的关系,他叫自己哥哥也是应当的呢。

二人一直玩到晚上,用了晚膳,姜雁才依依不舍的放他离开,并再三叮嘱,明儿一早就得来他院里,和他一块早膳了再一起上课。

柳腰腰哄好了他,才慢慢在侍儿的带领下,去小阁楼。一想到姜逸白天说,夜里过来陪他,柳腰腰心中美滋滋的,脚下的步伐都加快了。

然而上了楼,推开门,愕然瞧见屋里还有坐了个小侍儿。柳腰腰呼吸一窒,这是怎么回事?姜逸不是说他一个人住吗?

“你就是上京来的哥哥吧?”小男孩约莫十五岁,长着一张圆圆的脸蛋,面上稚气未脱,脆生生的问。

柳腰腰呆立在门边,迟疑了半响才点点头,又问,“你是?”

“我叫珍珠,是姜宅的小侍儿,平日里在院子里侍候花木,今儿主君派人传话,说让我这段时间搬来小阁楼和一个上京来的哥哥同住,怕你一个人住这里害怕,特意让我来陪陪你呢。”

柳腰腰捏着衣摆,怕不是让你来陪我,是让你来监视我吧!

今儿个姜逸来给他说,主君让他去姜雁院中,他心中就隐隐不安,总觉主君是在想法子支开他,好让那个连翘有机可趁。如今看来自己的担忧果真没错,柳腰腰眸光一暗,自打在第一次见面的席面上,他就察觉,姜父看他的目光不喜,那时候他还安慰自己,是自己多想了,现在看来,他应当是极不喜自己的。

柳腰腰神色落寞,许久才淡淡的应了,“哦。”

珍珠是个开朗的,丝毫不介意他的冷淡,直缠着柳腰腰一个劲的问,“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哥哥你好漂亮啊,你从上京来,上京是不是很热闹?我听门房上的姐姐们说,上京就是富贵窝,城里的乞丐每天都能讨到一串铜板呢。”

柳腰腰淡淡的道,“上京城没有乞丐。”

“呀,果真富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