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责,“我明日让金枝阁送些衣裳首饰过来,你挑些喜欢的。”
柳腰腰心中一喜,没有拒绝,“奴多谢大人。”
姜逸摆了摆手,在他身侧找了个椅子坐下,笑道:“这个称呼,我都给你说过多次了,不用那么拘谨,一口一个奴才的,上次好不容易改过来了,怎么现在又改回去了?”
柳腰腰低垂着眼眸,上次从教坊司上门来求她救父亲,在她的允许下,他唤她姜娘子,她唤自己腰腰。自己何尝不喜欢这种平等的相处方式。那时候虽然是有求于人,自己还是以客人的身份入府,可眼下,一顶小轿从夹道抬进后院,住在正寝的侧方。
正寝的东厢房一般是侧君或者是女人后院比较受宠的男人才能住的地方,但她也没明说,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自己怎敢放肆。
但是这话他说不出口,说了好似在朝她要个名分一般。柳腰腰踌躇了片刻才想了个理由,“大人身份贵重,奴才鄙薄卑贱之躯,不敢冒犯。”
袖子里的指节轻轻捏紧,柳腰腰垂着的眼眸中尽是失落的神色。
姜逸坐在椅子上,见他站在那,单弱的肩膀,周身落寞至极,轻轻叹了口气,“你呀,心思太重,小小的年纪应该正是活泼开朗的模样,却天天弄的老气横秋的。”
“我既然说了多次让你不必拘礼,你就放开手脚就是了。”
柳腰腰轻轻抬头,目光落在姜逸官服肩头的云纹刺绣上,底气终究不足,勉强点了点头。
姜逸察觉到他的神色,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有一瞬间明白过来,试探的问,“是我这身衣裳让你不自在了?”
柳腰腰没想到她洞悉人心如此厉害,眸中的诧异都来不及掩藏,便被姜逸捕捉到了。
“原来如此。”姜逸无奈的笑了,“那我回去换了,夜深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柳腰腰见她作势要走,心中着急,“姜娘子,……”
姜逸被他这一唤停下了脚步,偏头疑惑的看着他问,“怎么了?”
柳腰腰贝齿轻轻咬了咬唇肉,扭捏了半响才小声道:“姜娘子今天送给我的琵琶很好,我很喜欢,今天练了几首曲子,您要听听嘛?”
“哦,”姜逸错眼瞧了一眼桌上的更漏,很晚了,但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
柳腰腰见她答应,勾起了嘴角,上前拿起桌案上的琵琶,翘腿坐下,将琵琶斜抱在怀中慢慢弹起来。
琵琶声婉转悠扬,灯下的人也温婉动人。姜逸慵懒的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脑中的疲惫一扫而空,她心中清楚他的心思。刚刚她心中甚至有一丝的冲动,要不就顺水推舟,就这样随了他意,也全了自己身体里那如丝丝缕缕绵延涌动的欲念。
可他才16岁,姜逸心中轻叹,别说在现代,就是在大昭,男子也都要到18才及笄嫁人的。
耳边的琵琶声丝丝缕缕的在耳边萦绕,姜逸平心静气的顺了许久的气息,才压下心中的念头,再等等吧,假作不知他的心思,至少养到十八再说。
柳腰腰弹着琵琶,余光一直落在姜逸身上,见她那般放松的闭目养神,紧张的心也随之放松。在卧房之中,自己替她弹琴解乏,这场景,像极了父亲以前和他说的新婚燕尔的妻夫模样。
心境轻松,指尖的曲子也随之欢快。
一曲又一曲,慢慢的柳腰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闭目养神的姜逸好似睡着了一般。他慢慢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偏头瞧了一会,曲子停了,她还是没什么反应。他思索了片刻,慢慢起身,轻手轻脚的将琵琶放下,去内室取了一张薄毯,想要给她盖上。
烛火明暗的光影在她的脸上摇曳。姜逸的面庞的线条偏柔和,敛住了威严的眸子,熟睡的模样,仿佛也不是那么高不可攀。柳腰腰瞧得有些痴了,姜逸却似察觉到了什么,猛然睁开了眼睛。
柳腰腰被吓得缩回了手,将毯子拢在身前,磕磕盼盼的道:“我,我见您睡着了,怕您受寒,所以想给您披个毯子。”
他刚刚躬着身子,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