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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启声制止他们,“宋征舆说的对。朕乃天下之主,岂能为一己私利而置东南生民于不顾?□□,无论如何也不能开放,即便是为了西北的军事也不行。西北的军饷紧张,那就从上到下一起省,把商引发出去筹集军饷,朕的私库也补贴上。但绝不能,绝不能把主意打到□□上面。”

唐馥看了一眼皇帝,低下头去。

皇帝又道:“就按照段之缙说的来吧。拟旨,叫他把心思放回到改土归流之事上,丁家的事情不要再管了。顺便催催他,时间过了一多半,现在才改了不到一半,问他剩下的什么时候能改完?”

乾清宫里唯一的进士就是宋征舆,拟旨的事情自然要他来做。

就在宋征舆伏案拟旨的时候,皇帝看着唐馥,意味深长道:“你的能力是有的,只是太急功近利。有些时候太过急切,反而会误事,酿成大祸。孰轻孰重你要自己学会衡量。”

“是,谨听陛下教诲。”

而后皇帝看着皇太子,眉头一皱,“这么多人一了一顿,你可学到了什么?”

皇太子没想到还有他的事,有一瞬间慌乱,但是仍被皇帝捕捉到了。皇帝忍了两忍,又想起蒋育成劝他不要成日打骂的话,最重没有发火,等着太子说话。

便听太子郑重其事道:“是,大人们说的都在理儿,儿臣受益匪浅。”

“朕问你学到了什么?”

太子战战兢兢地回:“儿臣认为,治理天下需要一颗仁心。父皇爱民如子,比起西北的军事,更重视东南的子民。”

这还有不重视和更重视?

皇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不耐烦地叫这些人全都下去,最后气得把折子盖在脑袋上,呼呼喘气。

手摸索着去碰桌子上的茶碗,殊不知长乐王还没走,瞧他瞎子一般摸索,直接把茶碗递了上去,倒把皇帝吓了一跳,一把扔开了折子看是谁。

看清是长乐王后放下一口气,叹道:“是你啊,留在这里干什么?”

“臣弟听说奉江的总督陈四平上了一匣文府墨,能不能……”

“去内务府要就是。成天想着这些东西,我记着你也不爱写字啊?”

长乐王笑笑,“那不是有郑楒琅吗?好马配好鞍,郑楒琅的一笔好字,一手好词也要配上好墨才行。”

“上一次给你的金笺都用完了?”

“早就用完了,一张都没剩下。”

皇帝感慨:“暴餮天物,你把这前朝的东西当烂大街的纸用啊?”

“再难得也就是些纸,不用才是浪费。臣弟可不跟那些文人雅士一般,把纸压在箱底留着生虫。”

自去岁冬至日行了太子册封大礼,长乐王便没了什么心思,对太子恭敬有加,并不自持长辈的身份,皇帝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待他如同往日。

什么纸呀墨的?只要他要便没有不给。

他那七岁的儿子也早早封了世子是要叫他再传一代亲王。

皇帝看着长乐王,再想想刚才的太子,倒有些可惜纪祎不是自己的亲子。

倘若他是自己的亲子,又岂会有那么多麻烦?

长乐王的目的已经达成,行礼退下准备去内务府要墨锭。

乾清宫门口,郑楒琅斜倚着柱子等王爷,有些犯困,头一点一点的,被长乐王打醒。

“走吧小奸细,咱们先去内务府。”

郑楒琅尴尬地咳嗽一声,张口问道:“王

爷,段之缙那个事情?”

“段之缙没事儿,还是做他的南岺总督,今天晚上本王要出城去耍,一起,顺便照看着世子。”

郑楒琅愁眉苦脸,上一年冬天册封太子,朝中的风言风语一下子平息,长乐王也安安分分地办拆,甚至比以往更卖力。

皇帝心里高兴,嘴就不严实,把命自己监视长乐王的事情当个笑话说了出来。

长乐王对着皇帝不好说什么,回去之后可着劲儿“折磨”郑楒琅,把他要去了王府做长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