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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沈白蘋却嗤嗤笑,“我又不是离不开你,之前你读书、考试,我不都是一个人吗?而且我也忙得很,要读书、写字,还要学弹琴,等着身子好些了,还要去城郊施粥……”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顿,简直比段之缙都忙,也就叫他放下心来,又开始胡思乱想旁的事情,两三步跑到书架前翻找。

“我得找点医书看……”他嘀嘀咕咕的,又突然想到孩子要做胎教,从书架上拿了一本弟子规,可又怕这些儒家的教训坏了孩子的天性,别别扭扭地放回去,最后站在书架前愣看,竟然急得满脑门子汗。

沈白蘋见他失了魂一样,假嗔道:“魂不守舍的,作甚呢!”

段之缙回道:“找本书,念给孩子听。”

“那你拿本游记或是诗集?”

段之缙这才挑了一本诗集,爬进沈白蘋的纱被里读。

读到唐代路德延的“折装泥燕,添丝放纸鸢”,忽然摸一摸沈白蘋的肚子,畅想道:“等着春天来了,爹爹带你放纸鸢。”

念两句就要畅想,沈白蘋很快就被这轻轻柔柔的说话声哄得睡了过去。

……

第二天段之缙满头大汗地醒过来,梦里不知

男女的孩子长了满脸水泡,而他只能抱着孩子到处跑,医馆却紧紧闭着门。

无精打采地去了衙门,查启瑞在司务厅门口叫住他,“昨天晚上议下来的章程,不管阿勒速有没有那个意思,先试探试探。你昨天带着他们闲逛,有些公务外的情谊,今日的差事结束,你送他们回会同馆的时候跟阿勒速搭个话,然后回来和刘中堂禀告。”

段之缙应下,偷偷腹诽:“能有什么情谊?昨天他们想去妓院都叫我拦下了……”

今日上午的和谈就有些怪了,大家坐在一处,赤砂那边云里雾里地问,朝廷这边含含糊糊地答,半天说不出一句准话。

但是还得熬着,稀里糊涂地等着下值,罗国珠吩咐道:“允升,你送使团回去如何?”还特意安排了一个翻译去。

赤砂人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分配马车时,叫阿勒速和段之缙坐到了一起,马车上还坐着朝廷的翻译。

车内一时沉默,段之缙打破僵局,“殿下,昨日的戏您觉得怎么样?”

阿苏勒用赤砂话说了一句“很有趣”。

段之缙道:“不过唱戏到底是唱戏,再说这是宋朝的事情,我们雍朝人却觉得不合时宜了。”

翻译传话:“怎么说?”

“我们中原倒是论嫡论长,不过观历朝的史书,非嫡非长继承大统的也不少啊。譬如汉武帝,难道他是嫡长吗?再者,以爱立嫡的例子也不少。前朝远的不说,就说当今,先太子亡故之后,我们陛下不肯立长子誉王为太子,也是因为另有爱子。”

阿勒速嗤笑,“你说因为父亲的喜爱,能够得到皇位,但是非嫡非长又不是爱子,想要位极九五岂不是痴人说梦?”

“唐太宗玄武门之变,靠的可不是父亲的宠爱。单凭你怎么操作,会不会找助力,有时候敌人不一定是敌人,反而能给你带来好处。”

阿勒速鹰一般的目光扫着面前蓝色官服的雍朝人,他知道昨日观戏时那些似是而非的话,雍朝人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

自己带来的翻译白蒙说的没错,现在草原上没人能帮他,隔壁的敌国却有。自己不能辛辛苦苦一顿,给大哥打江山。

阿勒速说:“你们雍朝人一向喜欢打谜语,我们西北的汉子却是有什么说什么。倘若你能与我粮与铁,我们大可以签密约。”

段之缙松一口气,只要有这个心思就好,想来在原本的世界里,他也是如此操作了。

但转念一想,又十分不对,“朝廷愿意给你粮和铁,你能给朝廷什么?”

“你们想要的,无非是良马和放马的草场。”

段之缙讥道:“殿下,我虽然是个没品级的理藩院行走学习,但好歹也不是睁眼瞎。骏马只不过是数量上的东西,做些手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