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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门道。你之前在理藩院行走学习,也没有三敬能领,今日是头一遭。”

三敬,就是冰敬、碳敬和别敬,地方官给京官上的孝敬,段之缙早就问过邹文,这钱能收,但是江通如此郑重其事,倒显得奇怪了。

段之缙道:“江大人,我是个胆子小的,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没那么那么大的本

事,如何能收人家的孝敬?”

“哎,三敬也算是朝廷的成法,你不收岂不是不合群?况且地方官员的心意你不能不领,人家不求你做事!况且受脏法还在,若有事相求而送礼,我们断断不会收。”

段之缙心下嗤笑。

不替人办事就不算是受贿了?

但是京官清苦,拿冰炭敬也是情理之中,说到底是朝廷制度有错,哪能强求人不吃饭不喝水呢?

江通又道:“段大人,还是年纪小的享福啊!你瞧瞧你,差事办得最少,但是孝敬一分不少拿,祭器、冰窖和巡查的差事繁琐些,麻烦些,但是轻易不出错,也不用担责任。日后你就干这个差事可好?”

这下肯定了,绝对是有猫腻,段之缙回道:“江大人老当益壮,我们这些后辈却不能不思进取。这些日子我去司下各处详问了,各位大人所办差事晚辈熟悉一番也能上手。”又提议道:“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叫我来为诸位分担一些如何?”

江通却胸有成竹道:“我们的差事不好做啊,若有员外郎、经承他们找你,那你就做吧。”似乎料定了,不会有人将公事交给他做。

果不其然,除了杂事,无一人将正经的差事递给段之缙,去问其他郎中要,人家也只笑着说你还年轻,还得学习学习。

不过没关系,工部核销的再好,也得找户部支钱,段之缙下了值就去户部搬救兵,求邹文这个户部郎中在审批户部文书的时候驳回,看谁拖得过谁。

段之缙一边给邹文倒水,一边说:“这事儿怪得很,我还记得刘审大人说都水司的差事不忙,既然不忙,都水司的司官每日忙忙碌碌地干什么?必然有猫腻。”

邹文回道:“这倒是可以,必叫你干上这个差事。不过我也有事情求你,现在我们王爷想要用巡捕营的兵力,我想你的脑子这样活,应当能想出办法。”

巡捕营有九门提督长官,段之缙道:“方醒任九门提督,这可是舅舅家的人,还不好办吗?”

邹文冷哼一声:“就因为是方家人,才不好办。”

第78章 078南苑阅军

听邹文这样说,段之缙也就知这世界跑偏了,该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形同陌路,但是到如今,世界已经变化了太多,连继承人也渐渐浮出水面,牛痘的功绩把肃王推上了天,现在谁还看不清楚形势?

段之缙只说自己会注意,又嘱咐邹文瞅准时机好好表演,但也别真耽误了朝廷的事情。

邹文应下,段之缙才回家看儿子。

进了家门,头一个上前的不是儿子的乳母,反而是琼香,现在这个小子跟着肖伯锻炼,等着肖伯年纪大了就顶肖伯的班,自己也有了妻子儿女。

“二爷,今日有人送来了一叠书信,我们不敢动,都放在了书房里。”

“可知是谁送来的?”

“来人说自己是上一任工部都水司郎中白敬的家仆。”

段之缙走进书房,厚厚一摞,除了一封外,其他的都很薄,收信人俱是白敬,而寄信者五花八门,各地的知府、巡抚,还有二三总督。

应当都是小额的银票,就郎中这个职位,冰敬八两到三十两为多,工部都水司和旁的清水衙门又不相同,应当是二十两往上。

段之缙拿着书信回了致知斋,先搂了搂孩子,才回到卧室,和沈白蘋一块儿拆信封。

送礼,也要讲究雅,不能直愣愣地把银票塞在里边,那样就落入俗套了,京官多是进士出身,往往不喜太过直白。

第一封是江泉省的知府,信封内附一首三十韵梅花诗,里边还有一张小额的银票,段之缙刚要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