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孩子用。
方叙墨素来吃饭香甜,现在又饥饿,一碗掺了些时蔬的肉糜也吃得香,两勺子填入口中。
吃完饭方叙墨犹犹豫豫又羞羞怯怯地看着祖父,反把这个朝廷里呼风唤雨的老一辈弄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叫乖孙往自己身边凑,捏一捏少年人纤弱的脖颈,笑问:“这是怎么了?欲言又止的,又要求什么?”
方叙墨回头看一眼小杌子,顺顺麻利地把小杌子搬到老太太身边,方叙墨坐过去一脑袋靠在祖母膝上,手里牵着祖父方克城的手,身子摇来晃去,一副叫人先答应才肯说话的架势。
俗话说得好,小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方叙墨这么一折腾,老太太直喊心肝肉,“好宝贝,你有话就说,你爷爷还能不答应吗?”
方叙墨握着老太爷的手,哼唧道:“我最近可上进了,每日都刻苦读书,上月大课列为二等,老太爷能不能跟端王说说?”
方克城一把甩开孙子的手,假嗔道:“好小子,怪不得今天这样乖觉,听说一回来就上这儿请安了,原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想着用你爷爷了!”
爷孙两个一向如此,非要方叙墨撒娇卖痴做爷爷的才肯答应,还是老太太在一旁求情方克城才应下来,摸摸孙子有些薄的耳垂道:“都依了你,好好用功。现在天也晚了,叫你陪着两个老人家也没意思,把你父亲叫来我的书房,回去歇歇吧。”
方叙墨嗯了一声,不情不愿地退出去,两股战战地去找父亲。
假父子,真冤家,方觉每次见方叙墨都有一股不知打哪来的火气,今日见他蔫头耷脑,无一点年轻人朝气蓬勃的样子,呵斥道:“每日出这些鬼祟行径,生你不如生把稗草,稗草还能喂猪!今日又怎么了?!”
方叙墨跪在父亲桌前,磕磕巴巴地回话:“老太爷叫老爷去书房……”
方觉一听是父亲叫他,暂且放过了这个冤家,临出门见这孽障六神无主的鹌鹑样,又恼得给了他一脚,但也没踢实成。
方觉赶到父亲的书房,行礼问安,方克城招他来身边坐下,说起了方叙墨的婚事:“阿留年纪也不小了,端王家的灵寿郡主也年满十五,大概是能迎郡主入门了。我对你也没什么旁的要求,别再把阿留当小孩子教训,省得郡主当你摆公爹的威风。”
方觉伺候着父亲喝了一杯清水,对此却不抱什么希望:“就方叙墨这个样子,王爷怎么能看上他。”
方克城老谋深算,笑道:“中宫娘娘跟你娘嘱咐的,端王该是许了这桩婚事,从上月月初便不打听其他人家的男孩了,还特意问了阿留的事儿。”
“这也不保准……”
“怎么不保准?知子莫若母,端王才满月就抱到了娘娘身边养育,王爷张张嘴,娘娘便知他要讲什么话,断不会出错的。”
方觉却不见多少欢喜,跪在地上恳求道:“就当是儿子忤逆,求父亲不要求这门婚事,为阿留聘小门小户之女就很好,日后也过安生日子。”
方克城嗔道:“你真是不知死活了,想来都是王爷不要你们,还轮得到你们对着郡主挑三拣四?难不成还要和郡主摆公爹架势?”
方觉叩首:“家中郡主、县主何其多?儿子又何苦摆什么公爹的派头?只是端王和旁的王爷不一样。如今皇上圣心未定,誉王为长子,端王有中宫养育,肃王最为得宠,三个王爷均有立储的可能,可现在形式不明,和哪一个王爷有了牵连都是风险重重,这才是儿子屡屡叫阿留死心的缘故。”
“盛极而衰,我们方家已经昌盛了太久,也是时候急流勇退。虽说中宫在内,但只要能安分守己,做一个纯臣忠臣,待日后新皇上位,方家人才济济,还怕无再盛之日吗?儿子以为还是不要和这些王爷有牵连,也不要争什么从龙之功。”
一席话,把方克城挺直的脊梁都说得颓了,苦笑道:“你也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当了十几年的官,怎么还是……礼部到底是风平浪静的地方,把你养得人事不知。”
方克城花白的头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