蚁死绝,人进去之后就是不生病啊!现在那些人住的院子里还熏着雄黄,就是为了能驱除瘟疫。”
段之缙听见那句“一切虫蚁死绝”时脑中一片嗡鸣,原来如此啊……雄黄到底能不能消毒杀菌尚未可知,不过它的烟有毒却是确凿无疑了!
就如现代的杀虫剂,效果好的产品往往毒性大,对人体的危害也大。
这下可好了,原本就中了毒,现在还熏雄黄,毒上加毒,他们还能挺几天啊!
他急忙问清了把总和兵士的居所,拽着府台就往那里跑,气喘吁吁,边跑便跟杨度解释:“学生大概知道了,是那雄黄的烟气有毒,这才叫学生和那些兵丁产生了中毒的症状!”
跑到了目的地,段之缙一脚踹开院门,院内黄白色的烟铺天盖地,一股大蒜的臭味直冲段之缙的面门,将他顶得一个踉跄。
很能看出来,杨度府台是真的害怕永明府总兵手底下的人死在玉平。
情急之下段之缙也顾不得什么,捂住口鼻往里冲,大喊道:“快停下!别烧了!”又一眼瞅见了旁边的水桶,硬生生提着桶把火浇灭了,放下时手一哆嗦,水倾到了雄黄上。
原本蒸腾的黄白色烟雾渐渐停下,段之缙把门大敞着,叫风将其吹散。
杨度猝不及防看了这一幕,药材紧俏的时候,上好的雄黄块和雄黄粉末泡在水里,成了一片黄汤子,他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昏过去,两个衙役扶着府台又是拍背又是抚胸,终于叫他缓过来了这口气。
颤颤巍巍地上前,杨度想给段之缙一巴掌,思及眼前之人是给玉平府送钱的款爷,又能搭上童禀声的运粮队来,哆嗦着下不去手,最后欲哭无泪:“天杀的,这锅雄黄是要四处挪动着熏蒸的……”
“大人,千万别再熏了,雄黄加热升起来的烟应当是毒气,我们这些人呕吐腹痛都是熏雄黄的原因。”
杨度本就哆嗦的手更是不稳,他指着段之缙气冲冲道:“你这个混账玩意儿,谁不知道雄黄有毒?谁还叫你们吃它了?这么多年了,都是用雄黄熏蒸的法子杀百疫的,毒死过谁了?还有,若他们是熏雄黄熏的,你还未进城门就吐,难道也熏雄黄了?”
段之缙寸步不让:“您也说了雄黄有毒,学生虽未曾直接食用雄黄,但也将其塞入了鼻子中,嗅了整整一个白天,倘若学生身子弱,或是对此极为敏感,如何能不中毒?且雄黄加热产生烟雾,扩散的范围更大,更容易被吸入肺中,倘若真是毒烟,中毒难道不是常理?”
正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落在后边的陈老大夫终于赶到了这里,看着一片狼藉和对吵的二人十分摸不着头脑,先上去劝阻。
结果他们见杏林中人来了,都拉住他叫他评理。
“陈大夫你说,雄黄驱疫是不是自古如此,熏蒸之法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
另一边段之缙说:“老先生,是不是您说的,我们这些人的症状不像是疫毒痢,而是中毒!且刚才府台也说了雄黄有毒,为何便不信它的气也有毒!”
陈老大夫甩开他俩的手替府台说话:“虽说你们的症状的确像是中毒,但熏蒸之法自古如此,之前也没有过差错,再者……”
段之缙无语,打断大夫的话,“府台大人,老先生,学生不与你们犟,现在找一只老鼠来,叫那老鼠去闻烟气,若是它行为异常,有呕吐惨叫之类的举动,你们认不认雄黄烟有毒!”
府台于医理一知半解,转头看向陈大夫,老大夫细想一阵,觉得此法可行,府台便差人去抓只老鼠,再弄一个瓮来。
瓮中放了一块刚从水中捞出来的雄黄块,湿淋淋的,段之缙把盖子盖得严严实实,将其扔在重新架起的火堆上加热,等着大家估计着雄黄已经变成烟了,差役用棍子把瓮挑出来,等着罐子的温度降到常温。
这年头连老鼠也不好抓,那瓮凉了好一阵,差役才找到一只倒霉的老鼠,瘦骨嶙峋,被掐住脖子迅速扔到瓮里。
然后便是等待。
那老鼠,一开始尚正常地叫唤着,先是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