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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蒋育成素来喜爱聪明伶俐、悟性极高的孩子,破例收下郑崑瑛便是如此。

“不过……”他拖着长长的腔子,“我一向坚信‘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要是拜我为师,那可有的苦头吃了。”

还不等段之缙回答,秦慎之先笑道:“那你放心,我这学生别的长处没有,吃苦不在话下。”

蒋育成一撇嘴,只跟段之缙说话,“我可不跟别的先生一般,开个小差咳一声就过了,只要是叫我抓到,便记打三板!”

秦慎之拿烟斗捅一捅段之缙:“你也是有福气了,说不定这板子还打过皇子哩!”

这话从何说起?

李显光接道:“你这个新先生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崇德元年恩科,二甲第一名,那时候殿试可不如现在这般只出一道策问,还要写时文。皇上新登基,见他文章做的好,先叫他做了翰林编修,又让他去上书房伺候皇子读书,没两年便成了上书房的师傅,正式为十一皇子授课,官职也是一路亨通。”

段之缙听到此处,心下疑惑,既然仕途如此顺利,为何又回到了江南?

蒋育成听人

吹捧自己,连连摆手:“好汉不提当年勇,我现在想想都悔得慌,何必去考那劳什子试,做那劳什子官?上书房教导皇嗣的地方,都有性烈好妒之辈,我这个脾气受不了。”

秦慎之听得拍桌大笑:“你那个脾气也鲜有人受得了!你说他们龙子凤孙,师傅都宝贝着呢,如何十一皇子有一个字写得不工整都要记打三板?其他的师傅能不告状吗?”

“我是师傅,教导学生是望他成人成才,便是皇子又如何?且正因他是皇子,以后要参与朝政,更应该严加管束,要不然为祸一方都是轻的。”

可皇帝却舍不得,一向是皇子背不出书打师傅,如今儿子叫一小小翰林打了手板,如何愿意?斥责了蒋育成一顿,可终究因蒋育成是难得的饱学之士而未加惩罚。

可是这就像是一个提醒,那些嫉妒年轻人的老一辈天天盯着蒋育成,没事儿就去蒋育成授课的地方遛一遛,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有没有再碰着那天潢贵胄。

蒋育成也不是死脑筋,自上次遭斥便不对十一皇子那样严格,只有他真调皮捣蛋了才打手板。

只是没想到,这都不许。

蒋育成又遭了一次申斥。

这书教的还有什么意思?干脆回家算了。

皇帝也因他屡教不改而气恼,不是要回乡吗?准!

蒋育成也不拖延,收拾好东西就回了淮宁。

事情的经过竟然是这般……

说完了蒋育成先生的经历,段之缙对秦先生的更好奇了,问道:“先生是否忘记了些事情?”

秦先生失笑:“你啊,整天催着这点事儿问来问去的,今日为师和盘托出。”

“我和县令同是顺天府人,既是同年又是挚友,崇德三年的进士,县令是二甲,我是三甲,比不得他。”

李显光嚇然,谦虚道:“侥幸罢了,还是才俊兄更为厉害。”这才俊就是蒋育成的表字。

秦慎之瞅他一眼,接着道:“没想夸你。我为官可比你强多了。你还在翰林院做庶吉士的时候,我就破例出任刑部江泉司的主事了,没过多久改任三川司的员外郎,你自己说说,还有旁人升官比我快吗?”

“是是是……”李显光不断点头,跟段之缙说道:“你先生秉公持正,谁人不敬服?”然后又朝着秦慎之眨眨眼,“可惜可惜,谁叫你倒霉,不畏权贵到了皇太子的身上。”

秦慎之想起这件事便气得闷头一口茶灌下去,李显光捡起刚才的话茬接着讲:“太子也无什么大错,只是身边总有宵小,他难以管束,门下的徐九宜任三川省巡抚时竟然受贿,并公然在咨文上造假,弄出了不少冤假错案,这自然逃不过慎之兄的法眼了。”

“只不过当时圣上投鼠忌器,不愿意处置了徐九宜叫太子的名声受损,指示刑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慎之兄自然不愿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