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倒有几分神气在。
这一场面试,一直问到了天黑,只庆幸县令只问经史子集,不问诗词歌赋,没叫自己丢丑,擦擦额上的冷汗,段之缙又饥又渴,坐上马车匆匆回了王家。
白老夫人珍爱这个外孙,倒比自己的亲孙子都亲昵,一则是心疼王虞,爱屋及乌,二则段之缙斯文有礼,又肯用功又聪慧伶俐,老太太如何能不喜欢?
今日知他去拜见县令,早早就起了,先喂给段之缙一个吉祥如意的福饼,图一个万事顺利的好兆头,又吩咐厨房做一桌好菜,还特意嘱咐了做段之缙吃习惯了的京菜。
结果中午头等了一顿,孩子也没回来,老太太便有些担忧,如今天黑了还没回来,难免焦虑,带着身边的老嬷嬷小丫头倚在了二门上等着,要头一个见缙儿。
段之缙都要饿昏了,但见着外祖母仍是恭敬问安,又被一把拉住。
老太太抱怨道:“这天儿都黑透了,如今才回来?今天晌午吃了没有?”
“没有……县令大人最是小心谨慎之人,科举抡才大典,他总要细细问才好,不然难免有浑水摸鱼之辈。”
“怎么,见了你的文章还不知道你的为人?我虽然不识字,不是吊书袋的老先生,可也知晓见字知人的道理,想必见文章更能识人,何必再去问这么多?”
段之缙只细声安慰着老太太,既感念老太太的恩德,挂念着自己,又得为县令大人转圜,不能叫他被老人家骂了。
等着进了白老夫人碧水台阁,饭菜都已经呈上,什么白粥、鸡丝粥,粥水都有五六种。
白老夫人先坐定,叫伺候她的逢春嬷嬷先给段之缙舀了一碗青菜粥,劝道:“知道你惯爱吃京菜,口味重些,可今天饿了一天,也不知道水有没有喝一口,先用些养胃好克化的粥垫一垫,吃点清淡的就去歇了吧。也不要吃的太多,胀坏了脾胃对身子不好,吃个八分即可。”
段之缙应是,喝了两碗粥,用一些小菜便停筷,先伺候外祖母漱了口这才告辞,回去轻轻松松地睡觉。
这一回儿,县试真的尘埃落定了,离着放榜还有几日,秦先生也不来授书了,先紧着他睡觉,等着孩子昏昏沉沉地睡了两天,又叫他自己玩耍,总之不要打扰自己。
“先生,您这次总该告诉我真实身份了吧?”段之缙抓住时机赶紧问,可秦先生捻捻胡子神秘一笑,只推说出了榜,大家一起去望星楼庆贺,届时自然不再隐瞒。
段之缙也不好再催,放榜前两天都在屋子里看话本,《忠烈侠义传》看了一遍,又跑出去买《七侠五义》,颇沉迷其中,一转眼就到了三月五日。
琼香和王章自昨天晚上就睡不着,辗转反侧,两个小伙子凑在一块嘀嘀咕咕,一致觉得案首非自家二爷莫属,第二日一人挂着两个眼袋,顶着漆黑的眼圈伺候段之缙洗漱,又紧催着二爷赶紧去看榜。
“你们不是识字吗?叫你俩去看不成吗?”段之缙骤然放松下来,只觉疲惫得紧,放榜了也不想出去,兼之《七侠五义》尚未读完,只想留在屋内读书,一人塞了五两碎银子就打发他们出去看榜,看完了也不着急回来,自己溜达溜达也成。
两个小伙子又有赏银拿,又能出去玩,自然十分愿意,颠儿颠儿地跑出家门,直奔县衙看榜。
只是他们想得美,路上却叫那无耻的卖猫人缠上了。
那是一只体长一尺半的山东狮子猫,通体雪白好似白练一般,长了一对儿耀人的鸳鸯眼儿,一黄一蓝,跟琉璃珠似的,极为喜人。
可这俩急着看榜的小伙子可没移一点儿眼神给猫儿,那卖猫的人家却不知怎么训得猫,竟然也没关在笼子里,直接歪倒在了琼香脚边,婴儿拳头一般大的猫爪子一勾,猫嘴一咬,就把琼香身上的小荷包叼走跑了,急得琼香去追。
追到时,荷包已经在卖猫人的手中了。
“你家的猫,怎好叫它乱跑闯祸,还不将荷包还与我!”
琼香气得吵,那卖猫人是个瞎子,守着一个算命的摊位,不急不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