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维护一二,尤其在江南学子即将赴京赶考的时节,城内还蹲着钱学礼这尊大佛。
方家人悬了数日的心,终于在这一刻落回了肚里。
退堂之后,围观的百姓跟学子们都渐渐散了,方家姐弟俩扶着曹氏往外走,林白棠跟邓英也紧随其后。
曹氏被关起来几日,还不知家中变故,只左右张望:“你们阿爹呢?都这时节了,他也不担心我,还守在铺子里?”内心不无失落:“以后就让他跟大肉铺子里的猪去过吧!”
“阿娘,小心脚下台阶。”方珍好几日没睡着,眼前发晕,扶着亲娘脚下也有点发飘:“咱们先回家吧。”
几人出得衙门,发现大门口停了辆骡车,陆谦迎了上来:“我猜婶子受了伤,早早雇好了车,先回家休息吧。”
方虎眼巴巴盼了陆谦一早上,一颗心吊在腔子里七上八下,生怕曹氏吃牢饭,连劫狱都想到了,最后却虚惊一场。此刻见到陆谦,上前两步捶了他一记:“谦哥,你吓死我了!早知道你有办法,也该告诉我一声啊。”
这小子不知道自己习武多年,有多大牛劲?!
陆谦苦笑着揉揉自己被捶到的地方:“我也不确定能不能办成,总不能让你空欢喜一场啊。”
方珍扶着曹氏上骡车,感激不已:“这次家里的事情,多亏谦哥儿,等家里忙完了再谢你!”
“方珍姐姐客气了!”陆谦便推方虎:“赶紧送婶子回去休息,我还有事儿。”
几人目送着方家三口离开,陆谦便可怜巴巴求道:“白棠救命!我那帮东台书院的同窗起哄要请客吃饭,可我手里一文钱都没有!”他把自己手头积蓄全都送去方家救命了。
邓英没想到解元公长得像个戏台上扮起来哄骗女子的粉郎就算了,行事作派竟然与容貌如此契合,连他都有些佩服:“没想到堂堂解元公,吃饭竟然还要女子付钱,也不怕咯牙!”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林白棠笑着解围:“我出门急也没带钱,这会先去家具店支一点,等回头从我工钱里扣。”
“白棠姑娘——”邓英眼见得两人相偕离开,扬声道:“读书人最会骗人了,你可要小心!”
林白棠假装没听到,拐过转角瞧不见邓英,这才说出真心话:“邓英……别是有毛病吧?”
陆谦很是认同:“虎子交的这位朋友瞧着有几分义气,方家出事之后愿意收留他,可也说不准脑子有点问题。”还再三叮嘱:“别管他跟虎子关系如何,你离他远点!”
两人说说笑笑去家具店拿银子,林宝棠见两人一脸轻松的回来,忙来问:“可是方家的事情解决了?”
“曹婶子回家去了,连害死方阿翁的恶人都被判刑。”林白棠忍不住感叹:“阿兄还不知道吧,此事多亏了谦哥哥,他去求了自己恩师,还有主考官钱大人,一起带他去了河道总督衙门去见孙大人,那位大人才松了口,不再追究产妇之死。”
来的路上,林白棠还曾感叹:“方阿翁被无辜连累死了,就算判了那些恶人,可老人家也活不过来了。曹婶子挨了顿打,后背全是伤口,总也得养好一阵子。更别说他们送过去那一千两银子——也别想着讨回来了。”
陆谦深知,一千两于普通百姓来说数额之巨,可如今的结果已经算是他几番奔走尽了最大努力争取而来:“遇上孙震这样的官员,能保住曹婶子性命都不错了,还指望着送进嘴里的肉让他们吐出来?”
他读的书越多,越觉得平民百姓的辛苦艰难。
人分贵贱,世道如此。
平民百姓家的性命便如草芥,高门权贵价值千金。
林宝棠好奇追问,方知其中曲折:“没想到孙家后院之事,竟连累的方阿翁一条性命,这也太冤枉了。”
林白棠从帐上支了银子给陆谦,送他出了家具店,原本要折返回去,却被他拉着不放。
“恩师昨晚一夜未睡,又嫌我们闹腾,回去补眠了。我昨晚只坐着打了几个盹,可禁不住他们的闹腾,正好我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