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知他为人处世,也无意探究他对陆谦的态度。说话的功夫拦住了孙掌柜:“掌柜的,我们马上就要回去了,不必麻烦,多谢邓郎君好意!”
陆谦便催:“家里人还等着你回去守灵呢,谢过邓郎君,咱们赶紧回去吧。”
方家之事,各中曲折,实不方便外人参与。
邓英跟孙掌柜亲自送了他们出去,站在酒肆门口,注视着林白棠跟方虎各自扶着那位解元郎一边胳膊,三人亲亲热热到了河岸边上船,少女撑起竹篙,小舟便滑入河中央,渐渐远去。
“孙叔,这位解元郎跟方虎可真不是一路人,假模假样令人生厌。”邓英轻声道。
夜色之中,孙掌柜侧头,只瞧见自家小主子一个模糊的侧脸,但听他的声音可算不上愉快,便语重心长道:“陆解元这副模样,可讨小姑娘们的喜欢。”暗示他也适当收敛些脾气。
“小姑娘们喜欢?”邓英冷哼一声:“未必!”伸个懒腰回去了。
方虎上船之后,陆谦便靠在他肩上,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怕他压不住脾气,再三告诫:“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咱们只能想办法把曹婶子救出来,旁的暂且顾不上!”他拼着自己的前程不要,也要在鹿鸣宴上逼迫韩永寿,赌的也是一点侥幸。
赌韩永寿舍不得自己的前程受阻。
经历过这两日的动荡与生离死别,那个冲动的少年好像被迫长大,他闷闷承诺:“谦哥放心,我都听你的!”深深的挫败感像潮水一样漫上来,将他彻底淹没。
对方狮子大开口,他也拿不出银子,还是陆谦跟林白棠想办法凑了一部分。
他想要保护家人,却令祖父丧命。
官府通缉,他也只能藏起来,还得陆谦想办法与人周旋。
小时候厌恶读书,以为练得武功便能保护家人不被欺负,长大后才发现蝼蚁哪怕练成练世神功,也仍旧是蝼蚁。
强权的车轮辗过来,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陆谦拍拍他的背,深知他见识过权利的可怕,一时被吓懵而已。
“别担心,我定然想办法救婶子出来!”
方虎垂头丧气:“谦哥,我觉得自己很没用,什么都做不好!”
陆谦在他脑门上轻敲了一记:“你这人,平时不用脑子,一用起脑子就有点吓人,净钻牛角尖!什么叫有用,什么叫无用?我还是喜欢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他宽慰方虎:“过两日我老师便要到苏州府,大不了我到时候求到他面前去,也不知他认不认识孙震。不过就算不认识也不要紧,钱大人同朝为官,应该认识孙震!”
方虎满眼期冀:“当真?”
陆谦便道:“我何时骗过你?”他复又靠回方虎身上:“别动,我头晕,靠会。”
船到芭蕉巷,两人送了方虎回去,孝服麻冠已经备好,陆谦便与林白棠告辞出来。
林白棠见他走路依旧打飘,索性送他回去,在路上轻声问:“谦哥哥,你真要去求罗先生?”
方才还信心满满安慰方虎的少年吐出一口浊气,苦笑道:“我已经找不到别的路了,姑且一试吧!”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这是哪里走漏了消息?!……
两日之后,陆谦在城北的报恩寺见到了恩师罗俨之。
罗俨之创办东台学院之后,每年也会抽时间在外游学讲学,至如今桃李满天下。
他与报恩寺主持有三十年的交情,来苏州必要一起品茶论道,盘桓数日。
陆谦到达报恩寺的时候,已经有几位同窗提早到达,见到纷纷恭贺他荣登桂榜。
同窗郁珩还打趣他:“怎的一脸愁容,可是发现解元郎不好当?”
他妹妹郁琼奇道:“解元郎怎会不好当?”
郁珩家住东台书院附近,郁琼时常去书院给兄长送些吃喝换洗衣物。郁珩为人豪爽,甚至还时常带同窗去家中打牙祭,郁琼与兄长的同窗都比较熟络,此次陪同兄长来苏州赶考,便跟着兄长出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