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折磨的没什么颜色,而他娘年纪太大,也卖不出好价钱。家里唯有个小丫头子还是个奶娃娃,尚在襁褓,纵然长大有几分颜色,也离着能卖出去还有许多年,于是嘲笑他:“你也没个亲闺女抵债,问这个做什么?”
傅金宝却梗着脖子道:“我没有亲闺女,却有亲侄女,不都是一样的。”
仇俊也冤:“我单知道他是独生子,还说他骗我,哪来的亲侄女。谁知他说自己有个亲大哥,一个娘生的,夫妻都走了,留下个侄女寄养在本家,长的模样出挑,年龄也符合。我起先还不信,他还让他娘带着我远远来瞧过姑娘。傅婆子亲口保证是她的亲孙女!”
林白棠没想到傅家母子无耻至极,不但咒她父母双亡,竟还包藏祸心,想转手把她卖了抵赌债。若非宋小二报信,她还不知危险临近。
她气得眼圈都红了:“谦哥哥——”
陆谦从小习惯了给她出主意,当即哄道:“别气别气,我替你想办法惩治他们!”
他埋头写了两张供词,拿过去给吴仇二人看:“今儿这事没办法私了,必是要动公的。姓傅的想做贩卖人口的勾当,光天化日唆使你二人动手,你们可瞧清楚了,这是你们的供词,证明你们都是被姓傅的哄骗。若是愿意去衙门做证,我们这就动身。要是不愿意……”
吴有金想到小丫头所说绑块大石头等天黑透了沉进河底,比起进衙门明显比沉进河底要划算,况且姓傅的收了他三百两,他只是上门来收货,其余事情与他无涉,进了衙门也能洗脱,于是痛快应了下来:“我愿意!我愿意!”
仇俊平日也做些偷鸡摸狗之事,这件事情傅金宝答应分他银子,于是甘愿为姓傅的驱驰,哪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想要脱身是不可能了,落在这三小崽子手里不定还要遭多少罪,于是也应承了下来:“……我也愿意。”
太阳升起没多久,吴门桥旁的河岸边靠过来一条小舟,船上少女满脸是血尖声叫着从舱里冲了出来,蹦上河岸向路人求救:“救命啊,船上有俩人贩子,他们说想吃我家的小食,上船之后却想绑我,不知船上还有我家俩兄弟,大叔大伯帮帮忙,把这两人送去衙门,我谢谢大家了……”
小姑娘似乎被吓得不轻,脸上衣裙上都有不少血迹,面色苍白抱着一条胳膊瑟瑟发抖,好不可怜。
吴门桥紧邻着盘门,城外有许多养鸭养猪养马养鸡养鹿的,还有不少酿酒酿醋的作坊,有不少大清早赶着来上工的年轻壮小伙,或者喂鸡喂鸭的中年婶子们,还有准备往城里送酒送醋、送鸡鸭猪羊的,许多家中也有这般大的小姑娘,便有人自告奋勇要上船去帮忙。
有几名青壮汉子上船一看,但见舱内东西散碎了一地,地上躺着俩被捆住四蹄的男子,另外两名少年满面青肿狼狈的靠在舱壁上,显然被打得很惨。
内中有一名在豨巷养猪的汉子,常年向方家大肉店供货,见到方虎这副模样,顿时吓了一大跳:“虎子?你怎么被人打成了这样?”
方虎此刻疼得呲牙咧嘴,见到熟人便露出几分软弱,瘫靠在舱壁上几乎要哭出来:“伍叔,我们今日跟着白棠出来玩儿,谁知这俩人想拐人,然后就打起来了……”
吴有金跟仇俊都已经在供词上按了血指印,况且他们一门心思想着脱罪,便躺在地上装死,身上还疼得厉害,都在肚里大骂傅金宝不地道。
伍新达指着吴有金跟仇俊四蹄倒攒的捆法不由笑出声:“这是你的手艺?”他往常去方家大肉铺,早就听说过方虎在巷子里有俩极要好的玩伴,正好刚跟几名伙计送了两头猪去方家回转,车上还有抬猪的棍子,都是现成的。
方虎点头:“阿翁教我的,说这么捆再挣扎都不散。”
伍新达使唤伙计去车上取了两根棍子过来,自有好事的青壮上来抬着两人上了岸,他背着方虎下船的时候,小声提醒:“我早晨送猪过去的时候,你爹可是在肉铺里到处找绳子……”
他打眼一瞧,便猜出来方家偷绳的可能是家贼一名。
一大清早,方厚要杀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