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并不慢,各自迎上掌风。
将二人反应尽收眼底,宋时瑾眼底掠过笑意。
“就是这样。”
项天歌闻言一惊。
原因无他,这声音是自头顶传来的。
项天歌仰头,这头宋时瑾早已凌空跃起,二指直冲自己眉心。
项天歌抬手便挡,却见宋时瑾就要碰到自己额头时轻轻错开,片刻后便飞身倒退,反手又在禹川脑门上弹了一下。
下意识望向宋时瑾动作的地方,才见项天歌扎辫子的花绳上被别上一叶青绿。
“盛夏如许,辜负可惜了。”
宋时瑾收招,笑眯眯下了校场。
若是此时有从前千机道弟子在场,只怕是会摆出宋时瑾曾最熟悉的无奈表情笑着嗔怪。
招猫逗狗。
“论道魁首,真不是浪得虚名啊!”
禹川捂着脑门感叹:“遇见宋少侠真是撞大运了。”
“再来!”
项天歌更是激动起来:“这样的大运,不能多打几场才是可惜了!”
宋时瑾抻了抻胳膊要应声,偏头却见纪怀生直勾勾盯着项天歌的小辫儿,眼也不眨一下。
想了想,宋时瑾觉得跟纪怀生这样的孩子相处,大抵是要去理解他的表情的。
“你也想要啊?”
瞧了瞧纪怀生的头发,宋时瑾诚恳道:“没地方别。”
“扑哧。”
千淮靠坐在一块石头上,闻言更是忍不住笑出声。
纪怀生一噎,有些后悔自己今日没束发,却仍嘴硬道。
“我不要。”
其实寻常寺庙禅院的早课,大约不是这样的内容,更多是复诵心法佛偈,打坐修炼为主,无奈浮望禅院不是世代相传的古老庙观,没有什么传下来可供复诵的课业。
练功也好。
宋时瑾心道。
总比睡过去强些。
从清晨到正午,宋时瑾陪着项天歌与禹川在校场打了几个时辰,从灵力收放到身法招式,打得畅快,聊得也投契。
禹川对宋时瑾的称呼也从一开始带着敬意和距离感的“宋少侠”变成了如项天歌和千淮一样的“时瑾”。
千淮晚些时候不犯困了,回房里取了书简陪在一旁晒太阳,宋时瑾扫过一眼,大约是些地方风物志云云。
纪怀生自不必提,清晨时分侍弄过花草后便上了树,斜倚在树冠间纳凉,看着三人交手,时不时刻薄两句。
不知过了多久,瞧了眼日头,宋时瑾冲项天歌摆摆手。
“今日先到这里罢,都快是用午饭的时辰了。”
闻言,项天歌略有不舍地收回舞得生风的板斧:“可我还没见识过时瑾你的阵呢。”
宋时瑾想了想,道:“来日方长,这还不到夏末呢,莫急。”
得了这句话,项天歌喜滋滋冲千淮挥了挥手,又去招呼趴在地上喘粗气的禹川。
“时瑾快来歇歇。”见宋时瑾下了校场,千淮随手把书放在一边,笑眯眯指着自己身边一块石头:“当真辛苦。”
“还好。”宋时瑾摇了摇头:“她们身手很好,交手很痛快,不算辛苦。”
“那便好。”千淮点点头,说着,起身往前院去了。
“我去正殿敬香,劳烦住持大法师招呼禹川天歌备饭了。”
看着千淮离开,项天歌拉着禹川开始收拾校场,宋时瑾则抬脚迈步至纪怀生纳凉的树下。
“纪怀生。”
宋时瑾仰头,轻声唤道。
盛夏草木繁茂,纪怀生今儿又穿了件嫩绿的袍子,一眼看过去还真瞧不见人影。
宋时瑾唤了两声,只见树冠某处枝叶抖了抖,随后从青绿枝叶间探出一颗脑袋。
纪怀生今日没有束发,被头顶树枝勾走两缕黑发,有叶片沾在发间。
宋时瑾忍不住笑。
“纪怀生。”她抬手,轻轻招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