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晏明王殿下约时瑜于大殿正对着的水榭清谈,宋时瑾一路寻过去。
水榭被重重奇石拱卫在中心,四周没有殿宇建筑,清幽静谧,是个清谈的上佳之所。
远远瞧见一众侍从被屏退在外,只肖凤舒与时瑜二人凭栏相对,不知在聊些什么。
想了想,宋时瑾停在水榭外的假山处,安静等着,一边观湖。
筵席散了,湖上悠悠丝竹也停了下来。
小舟上,乐人们收拾归拢着,预备回岸上去。
舞伎们歇了下来,倚着船边,漂亮得像花枝的胳膊轻轻伸进水里撩拨着,一面低声说笑。
灯火映在湖面,又被女孩子们玩笑着搅散。
原来山下是这样子啊。
宋时瑾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想。
没多久,宋时瑾的眼角余光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的闪过去。
湖岸那头,大殿的方向。
什么动静?!
宋时瑾有些警觉地起身,那黑影却倏尔不见了。
像是人影,又像是夜风吹过什么东西的影子。
“看什么呢。”
一只手搭上肩膀,宋时瑾一惊,回头却见是时瑜。
肖凤舒在时瑜身后走出来,脸上挂笑,大约是对方才的谈话比较满意,见了宋时瑾,热情道:“小瑾少侠是来接阿瑜的呀。”
阿瑜。
宋时瑾耳朵尖动了动,意识到了来自这称呼转变的不寻常。
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一近侍匆匆上前,附在肖凤舒耳边说了几句话。
肖凤舒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我记得那两兄弟的母家……”肖凤舒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痛了:“李大人家,是吧?”
“陛下御前的行走。”那近侍回禀。
“知道了。”肖凤舒点点头:“围起来吧,动静小些。”
“是。”
那近侍领了命,赶忙退了下去。
“小瑾少侠见笑了。”肖凤舒转过头,笑道:“跳梁小丑,无需挂怀,时川大家怎么样?”
闻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时瑜挑了挑眉。
“无事。”宋时瑾摇了摇头,复述了时瑜的话给肖凤舒。
“师姐说,一点小插曲,不碍事。”
“那就好。”肖凤舒拉起时瑜的手:“我这些日子当真忙昏头了,这些添堵的东西也没来得及收拾,在你们跟前闹了笑话,改日我再做东,阿瑜你一定赏光啊。”
门主交代的事儿已经谈完了,也没法借题发挥再讨些好处,时瑜也不做纠缠,回握了肖凤舒的手,二人你来我往几句,权作辞别。
“刚才,那里什么东西过去了。”
回屋的路上,宋时瑾简单讲述了偏殿筵席发生的事情,特地说明了自己见义勇为的勇敢行径,还不忘汇报自己发现的异常,她指了指大殿的方向:“我没看清。”
“无碍。”时瑜拉着宋时瑾:“三王日后不会盘踞晋都,这宫城眼下漏得像个筛子,她们要回封地去的。”
“她们三个打了胜仗,不当皇帝吗?”宋时瑾有些没听懂:“他们说皇帝是最大的。”
“这里有皇帝呀。”时瑜笑了笑:“就算要当,皇帝也只有一个,她们三个谁来当呢?”
“噢……”
宋时瑾想了想,有些答不上来。
“反正别给那个高高壮壮的,他看起来不太聪明。”
时瑜闻言,又是一阵好笑。
“回头给你做个新带子。”
看着宋时瑾只用随手裁的布条束发,时瑜想了想,开口道。
“好呀好呀!”
宋时瑾蹦蹦跳跳转过身,期待道:“还有坠子吗?”
说着,有些抱歉:“他一直抓着,我也不好意思要回来。”
“有。”时瑜笑着跟上去:“有新坠子,师姐雕给你。”
“师姐最好了!天下第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