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生人祭魂陷广元府(1)(3 / 4)

是能把骨头缝儿都照彻的暖意。

四周万籁俱寂,是沉默而单调的黑白两色,可抬眼一梢头,却见绚烂夏花。

想抬手接住,下一刻便深觉不自量力,旋即垂下手。

“……下来吧。”纪怀生的喉头滚了滚,有些艰难道。

宋时瑾可不知道这几息之间纪怀生心中复杂的心绪,摸摸鼻子跃下树梢。

“那人逃去广元府了。”宋时瑾说着,看纪怀生有些心不在焉,伸出手去在他面前晃了晃。

“……嗯,哦。”纪怀生猛的回神,应道。

“这么累啊?”宋时瑾揶揄道。

“不是说逃去了广元府么。”纪怀生把头偏向另一边,轻声道:“赶快追罢。”

“好。”宋时瑾应道,只是脚上却没动作,像是在等着什么似的。

三、二、一。

宋时瑾在心中默念道。

数到最后一声,不远处一白一紫两道身影跃过林梢,冲着广元观来。

“来了。”宋时瑾向纪怀生道。

从广元城方向来的,便是方才被丢下的陆空霜和夏麒安二人。

陆空霜同夏麒安直直掠过宋时瑾所在的地方,并没有停留。

只在两次提气之间,陆空霜与宋时瑾的眸光短暂的相接、停顿、而后移开。

似蜻蜓点水般去后无痕,又像是达成了什么隐秘的共识。

“没问题了。”宋时瑾心下定了定,拉着纪怀生轻轻跃起:“我稍后同你解释。”

说着,飞身向广元府掠去。

“……不必。”

最后还是被宋时瑾拎着下山,纪怀生有些变扭地偏过头去:“你有分寸,不必同我解释……”

虽然耳边主要是破空声夹带着风声作响,纪怀生的声音有些飘开散了,但宋时瑾还是听出了那并不明显的委屈意味。

有些为难地想了想,宋时瑾将之归类为——小孩子闹脾气。

想起从前千机道里,时南经常给年纪小些的师弟师妹买饴糖吃,师姐时瑜从前也常给自己塞些甜丝丝的吃食。据说很管用。

想了想,宋时瑾腾出手来在半空中拍了拍纪怀生。

“待回去给你糖吃,莫置气。”

纪怀生有些茫然地抬头,不知道宋时瑾又想到了什么,一副十拿九稳的笃信模样。

三两句话的功夫,宋时瑾再次带着纪怀生落在广元府内。

可只是离开了一会儿,眼前的广元府就大变了模样。

宋时瑾上次来时,虽然冷清了些,可倒也算得上是画栋雕梁的规整庭院,此番再次造访,这院里却似早已过去了千百年一样,换了天地。

屋檐回廊结满了蛛网,重重院落山石被笼罩在透着暗红色的迷雾里,瞧不真切。

站稳的一瞬间,宋时瑾觉得指尖一痛,皱着眉伸出手看,却见方才上过药本要好了的细小伤口再次裂开,伤口处血珠源源不断涌出。

那血珠落在地上,却并没有在一瞬间隐去,而是激起了一阵暗红色的幽暗光芒。

宝相花明灭,在眼前这座处处透露着诡异的广元府中肆意盛开。

见此情形,宋时瑾方才还算得上是轻松的神色,霎时间凝重起来,也没有心情和纪怀生说笑了。

从前一直以为这广元之中,至多是个危害大些的寻常杀阵,可眼前这个……

不只是杀阵这么简单。

“果然。”宋时瑾咬牙道:“那道人是来催阵的。”

“玉令在那道长身上?”纪怀生问道。

“玉令会受到布阵者或阵眼的感召,可我入城时去追的时候,却并不见玉令踪迹犹疑,反而是直直朝广元观去了。”宋时瑾凝眉。

“如此,那道长就是布阵人了,或是阵眼在广元观。”纪怀生道。

宋时瑾不置可否,只凝神道:“杀阵要开了。”

闻言,纪怀生盯着宋时瑾的指尖一直看的眸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