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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并不相熟,相熟的师长和师姐妹兄弟也已然被捕。除去谢谕,她靠得住的就只有娄絮了。

两人认识不久,交情尚未变深。可是廖在羽有什么办法?

幸好她脸皮一向很厚,觍着脸就去找娄絮想对策。

或许不只是想得到对策。

只是自己好像打扰到人家小两口了。

廖在羽看着满面红光的娄絮,心里顿时有了猜测。无他,昨晚分别之前,姐妹的心情算不上多好。此刻心情正佳,大概是某位道尊的功劳了。

真好。

她上前两步,叹了口气,嘟哝道:“我什么时候能有一个道侣。”

女人不一定有多需要男人,但空虚寂寞需要发泄之时,最好有个男人。哪怕是无名无分的蓝颜知己,也能聊以排遣她的寂寞。

娄絮挽着她的手往屋里走,调侃道:“怎么啦?廖统领寂寞啦?”

廖在羽面如死灰:“倒也没有。就是一生气我脑子里的口口文学就会泛滥,一泛滥我就想把某人摁在地上摩擦。”

娄絮一愣:“某人?你不会是在说你师叔祖吧?你什么时候对他有这种心思了?”

两人过了门廊,进了饭厅,恰好碰见池风端着一锅粥走了出来。廖在羽规规矩矩、困困顿顿地朝姐妹的道侣打了个招呼。

池风颔首:“廖道友。”

廖在羽与池风说不上熟悉,后者更无社交的意愿与需求,于是极为贴心地为她们留下了谈话的空间。

早饭只吃粥是不行的,还需要有些别的营养。

两个女孩亲亲热热地坐下,聊起了天。

“谁有那种心思,我就是心里的气无处发泄。我这种人想不得黑深残,就只能想点黄的。别误会,对象是谁不是一个样?我就是看见他就来气,想折腾他。”

娄絮懂。

这并不是见不得人的想法。君子论迹不论心,若是连想都不能想,人得活得多压抑。

“行吧,说说,他又怎么啦。”

……

谢谕与钱广进告别后,满腹心事地御风回自己住所。就在他打开结界要直接进入小院时,忽然发现下面鬼鬼祟祟跪了个人。

是廖在羽啊。

谢谕对很多事情并不是很在意。他忠于击云宗,只是为了报答击云宗的养育之恩。因此他并不在意掌权者是谁,也不插手弟子之间的矛盾纠纷。

只要击云宗仍然矗立在临云高原,他就不会有任何意见。

他把漫长的日光都花在旅行和体验上,试图找到一点乐子。但乐子总是短暂的,像清池里的一尾小鱼,摆两摆尾巴,全然不见踪影。

而廖在羽,夏瑛塞给他监管的一位潦草小孩,就是在这样无聊的岁月里忽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打乱了他的日常,打断了他的行程,还得时时刻刻盯着她的安危。一个小不点,身量不高,又不会征锋道,凭着自己是宗门统御道的天才就与他顶嘴,驳他的面子,对他横眉竖眼、不屑一顾。

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孩,竟然在得知夏瑛出事之后,毛手毛脚地打翻了茶具,一声不吭地哭了。

此刻,她现在又跪在这里做什么呢?

谢谕玩转人世,一下就猜透了。

他叹了口气,道:“小羽毛,进来坐。”

廖在羽摸摸袖子里还没来得及熄屏的玉牌,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道:“你先答应我。”

明明知道她想说什么,谢谕还是缓声问道:“答应你什么?”

“救宗主。”

谢谕好奇道:“要是不答应呢?”

廖在羽握住玉牌的手指发紧,道:“那我就不起来了。”

谢谕觉得很奇怪。她为什么要以自己跪着不起作为威胁?难道他看起来很在乎她吗?

或许是。但那也是因为夏瑛的嘱托。如果没有夏瑛的嘱托,他为什么要照看廖在羽?难道她也于他有恩吗?

他并不是赌气,只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