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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当是泥鳅。泥鳅在土里捣着春泥。

……

间隙,娄絮跟池风闲聊:“师尊,你……是把廖在羽写的那几本书都看完了吗?”

池风柔声叹息道:“是看了一些。”

那是他还未曾捡起年少记忆时看的。现今再回想,他还觉得自己有些荒唐。

竟然凑过去跟徒弟看这种书。这还不够,竟然还向花言要一本来看。

真是……

娄絮气得弓起背来抓住了池风的臂膀。

他笑着道:“抱歉。”

说起来,花言也是离奇。他的生意几乎遍布灵洲,唯一能与他肩并肩的就只有金石坊了。

灵洲五大宗门之一的金石坊,坐落于火山分布广泛的山区。此时,遥远的火山喷发了。岩浆的热气蒸腾着全世界,要把泥土、把山谷里的花朵、把泉眼里汩汩流出的黏液,通通蒸熟。

娄絮呼吸着。房间里很安静,她的那几声微不可察的呼吸声在盘旋着。

她掀来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

池风亲在她紧紧抠住他肩膀的手上,牙齿轻轻剐蹭着她的皮肤。

娄絮惊呼:“等等!”

她轻微地痛了一下,恐惧和兴奋相随奔涌而来。她浑身细芽长了开去,一条一条的,碰到什么就纠缠什么。

一条藤蔓勾住了他动作的手指。

她咬咬牙:“要不,算了。”

“嗯。”池风很轻地应了一声,缓缓收手。然后向上跪行半步,躺下,把娄絮抱到怀里。

“不闷吗?”

娄絮的脸上还盖着被褥。

她颇为含糊地道:“还好。”

空气寂静了一会儿。

娄絮把汗淋淋的手伸出被褥:“你现在是不是不太舒服。”

“嗯,一点。”

她讷讷道了个歉:“真是……不好意思。”

“不用道歉。过会儿就好了。或者……”

池风拉住娄絮的手,低声:“絮絮帮帮忙,好不好?”

娄絮抽出手,背对着池风。两人之间的空隙还能放下一摞碗。藤蔓缠了过去。

她轻声问:“这样可以吗?”

“可以。”

池风声音有些抖,继续问:“可以抱着你么?”

娄絮往后蛄蛹蛄蛹,小声道:“就抱一会儿可以吗?我想去洗澡。”

“好。”

……

池风没能等到洗澡,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男性也会累的。更何况他常年被水石侵蚀,身体差一些。

娄絮平时锻炼得多,生机又比其他人要浓厚,反而没有觉出多少疲惫。她往一楼的温泉里丢了些药材,把自己随便冲了一下之后,直接走进去泡药浴。

她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感淹没了。

托木果的福,头发又长了,原本及肩的乌发又再次及腰。如今她躺在水里,乌发也在水里散开,极沉极沉。

娄絮把自己团了起来,趴在温泉边,闭上了眼睛。

她昏昏欲睡。

她沉入浅浅的梦中。

……

穿着红色衣裙的模糊人影站在池边,波浪长发随着女人的弯腰而垂落在娄絮的脸上。她睁开眼睛,低声喊着妈妈。

“妈妈,你为什么走?”

“你知道为什么也没用,小絮。”

女人轻轻拍了拍娄絮的脑袋。

“可是我想知道。”

女人柔声道:“对不起,但是妈妈有自己的事做,没有时间照顾你。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我不要一个人住!”

她继续说着,声音很轻很柔,却尤其决绝:“妈妈每个月都会给你打钱。三千块。或者你回老家,跟奶奶住。”

“爸爸也会给你打钱的。”

娄絮啜泣:“……是因为我很麻烦吗?奶奶说我很麻烦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