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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问:“你真的爱我吗?”

她只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被爱着的。

尽管他的言语不一定真实。

“真的。”

“我爱你。”

池风感觉颈窝里落下了冰凉又滚烫的液体,然后他听到了絮絮抽鼻子的声音。

他有点慌乱地抬起手。手臂穿过纠缠的藤蔓,摸上了娄絮的头。他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发顶。

“别哭。”

娄絮怎么都止不住眼泪,哽咽着道:“你要是骗我……”

“不骗你。”

“我就把你的水石关掉,然后把你关进小黑屋……”

“嗯。然后呢?”

池风用没被藤蔓缠住的小臂支起身子,捧起了娄絮的脸,亲吻她滚下的泪珠。

娄絮闭上眼睛,忍着那股痒意:

“然后我要你每天都给我做饭,一日三餐,一年四季,一天假都没得放。”

池风的脸贴着她的颊,轻轻蹭着。他怜惜地轻叹:“就这样?”

娄絮咬唇,移开目光:“你还想怎样?”

她心里所想的当然不止这样。

还有这样那样。

可是这些东西是能说出口的吗!

池风扣住了她的手,柔声问:“可以吗?”

娄絮僵住了。

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

娄絮只觉得世界忽然之间变得寂静无比,那些在鸣叫的飞鸟和虫豸、正在生长的草木和云朵,似乎停止了活动。

就连从未静止过的风都哑了声,还在响的只有两人的呼吸。

池风捏了捏娄絮僵尸一样僵硬的手心,带着一点好笑的意味,又轻又哑地道:“要师尊教吗?”

“谁、要、你、教!”

娄絮的脸热得能够煎鸡蛋了,但事关面子,她忍着想要把头缩回乌龟壳的冤枉,猛地把手抽出来往下摁去。

临云高原之上高山遍布。北部荒芜,南部却会在冬季之后,逐渐披上绿色的新衣。

春季一到,万物复苏。植被沿着山脚开始往上生长、攀爬,积攒了整整一个冬天的冰雪濒临崩塌。它们着回应春天的炽热。

池风的头往右歪去,看向了一侧远处绵延的沙地。蔚蓝的天空上,一只鹰恰好疾驰而过。他看着那只鹰,仿佛自己也在天上疾驰似的。

它飞得太高太快,风又极大,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微微拱起脊背,凑到娄絮鬓边,贴着她的面颊,磨蹭着她的耳廓。

娄絮摁住他的肩膀,让他脸侧贴着幼嫩的新藤覆盖着的沙地。

大地与山峦共鸣,万物复苏的声音沿着岩石和泥土流浪在广袤的高原之中。

他们听到了冰雪坍塌的砰然、植被抽条的细碎,还有松鼠抱着松果在林间上蹿下跳的簌簌声。

严冬的孩子向来贪恋人间,可是春天的步伐并不因此减缓。

苏醒的万物生发着,苍翠的色泽布满了山峦。

池风仰着头,抱着娄絮的手松了下去,落在铺满荒地的旺盛鲜草之上。

娄絮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听着他的呼吸。

饿了许久的娄絮又遇上这番表白,整个人都缩了起来,浑身长满了顿顿的刺。她带着一点顽劣地问:“可以了吧?”

她还没奔放到能在野外这个那个。

但是既然师尊有需求,那她也不是不能满足。

“嗯。”

池风轻轻应了一声。他抿了抿唇,搂着娄絮的腰,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似乎在试探着什么。

娄絮向前蛄蛹了两下,伏在他耳边,没敢看他,语气又怂又充满挑衅:“师尊累了吗?”

池风睁开眼,蓝眸闪过一抹浅浅的亮色。他侧头望进娄絮的眼底,试图确认她的意思。

他蹭了蹭脸侧毛茸茸的脑袋,轻声道:“没有。”

手指勾了勾束着手臂的藤蔓,藤蔓会心地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