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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被找到,是不是说明,池风也没有骗她骗得这么彻底?
可是娄絮,你疯了吧。
她暗暗骂着自己。
手上的皮肤开始皲裂,裂痕之中冒出绿色的春意来。修长柔软的藤蔓轻轻
拂过她的脸,流苏一样随着风的吹拂而舞在她身后。
她支撑不住了,落在地上。
飞得太慢了,没飞出药田。
藤蔓仿佛有自己的意识,甫一落地就纠缠着地表,扭动着吞噬地上的绿意。
娄絮心下涌起一股歉意,但她控制不住,她饿得慌。
她听见素怀厚在后面远远地喊了一声“小师叔”。是池风。她即便不刻意外放神识,也隐隐感知到了一股巨大的能量正在靠近自己。
灵敏的藤蔓先她一步做出反应,它们仿佛嗅到了肉排的狗,争抢着冲向那股能量。
在缠上池风之前,娄絮强制停住了藤蔓前进攀爬的趋势。似乎是不满主人的限制,藤蔓在池风面前左扭右扭、张牙舞爪,凶恶得很。
娄絮回头看向他,表情淡漠。
“絮絮。”
池风主动伸手触碰藤蔓,柔软的指尖捏住了更为柔软娇嫩的绿色。
娄絮打了个哆嗦,眼神之中的自控也多了几分裂痕。
好饿。
眼前这张清冷出尘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突兀的犹豫。他张了张嘴,又合上。见娄絮一脸不耐,吞吞吐吐只问出一句:“你还好吗?”
“你离我远点,我就好了。”
话是说得气愤,但她直勾勾地看着池风,大有一种池风敢点头离开,她就直接冲上来把人连头带尾全部吞吃入腹之意。
池风低声道:“絮絮,你想吃草药的话……”
娄絮打断他:“我付得起灵石,不用你管。”
她一步步走近池风,自认为极为恶劣地道:“还是说,不吃草药,吃你呀?”
素怀厚早就离开了。此时荒郊野岭,四下无人。
娄絮不知道池风怎么敢一个人和她待在一块的,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香吗?
她的胃在叫嚣着进食,藤蔓不自觉地贴上了池风的身躯,枝蔓的尖端克制地轻点他的肌肤,像十天没吃饭的人对着一锅肉粥,拿筷子点一点汤水,尝尝咸淡。
怎么可能只尝尝咸淡。
她见池风不语,又上前一步。
两人之间隔着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她能清晰地看到池风衣襟上的细微的绒毛,他蝶翼一样颤动的双睫,还有那双微微颤抖的嘴唇。
原本只是胃部有些饥饿,但娄絮此刻却觉得身体的各处都在升温。轻微却更为诱人的饥饿充斥着她的感知。
藤蔓不再沉默,沿着他修长洁白的手指,爬上了更大的枝干。它们挑开他的衣襟,贴着肌肤往里面钻去,熟练得像是走上了回家的路。
苍翠的叶和细嫩的枝里充盈着娄絮的神识,根系正在品尝新的养分。
娄絮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句恶魔的低语:
用木果把他的水石关上,把他木果抢过来,把他关进嶂台空间,让他成为你的禁.脔。
既然不能得到他的心,那就得到他的人吧。
她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瞬,猛地回过神来。
自己什么时候变成病娇了?这对吗?她不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青年吗?
算了吧。虽然他欺骗了你的感情,但你也没吃亏。
他做的饭你没少吃,他的胸肌腹肌你也没少摸。你跟他神交多次,收获良多,神识都突破了常人需要修道几十上百年才能修得的意动境。
知足吧娄絮。
她对自己说。
娄絮有些后怕地把藤蔓往回收。藤蔓蔫蔫的有些不受控制,好像想赖在池风身上似的。
她在沉默中万分艰难地收回了自己的藤蔓,然后低着头,讷讷吐出几个字:
“你最好离我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