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倒没二话,尽心尽力,浑身真气不要钱似的传给崔玉折。
只是这几日陆江出了门,少不得宋风废上几分力气,他抬袖擦了擦脸上的汗,笑道:“我没陆江这么深厚的真气,只能勉强缓解一二,聊胜于无,你再难受就要等他回来了。”
崔玉折低声道:“多谢。”
宋风说:“陆江这都来药王谷了,离学宫相隔千里,还能找到他,叫他去杀妖。他也没办法,这不,走的时候再三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你,我同他相识多年,真没见过他这么上心过,你别怪他,他说不定已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崔玉折大感尴尬,宋风总时不时说些陆江的好话,就如这次。
陆江出去几日,他走时已同崔玉折说过,崔玉折理解,既然是学宫下了严令,他肯定是要去的。
陆江在学宫是个厉害人物,声名显赫。他虽说告假了,可学宫却总有用得着他的地方,要他效力。
崔玉折的父亲当初引荐两人之时,隆重介绍过陆江一番,直把陆江夸的天上有地上无,他那时就在心里与陆江暗暗较劲。
在杀第五只妖时,才会冒进,本意是要让陆江瞧瞧自己不比他差,谁知吸入毒气,纠缠到现在……
但他又不是离了陆江就不能活了!
自然不会对陆江有什么不满。
偏偏宋风非要提起来。他日日来把脉,二人不可避免要说上几句话。可宋风真是奇怪,非要扯到陆江身上,说尽无数好话,仿佛生怕崔玉折气到。
这同崔玉折有什么干系呢?
一时之间,崔玉折竟不知如何回话,原本他就少于交际,同宋风相谈时,便是宋风说的多,他说的少,可干撂着总不答上一句,也显得太冷淡了。
崔玉折想了半晌,只好笑笑。
宋风已知他性子,并不在意,张着嘴,又要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陆江探着头朝里看,笑道:“你们都在这呢。”
他的长发随意用布条束起,额前几缕头发垂下,眼下有了一层青影,更多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落拓不羁。
显然,他这几日并不好过,一路风尘仆仆,都没来得及打理自己。
宋风嘴角扬起,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衫,“你连个脚步声都没有,像鬼一样就飘回来了。”他眨眨眼睛,“你回来了,我倒是要走了。”
陆江问:“怎么这就要走?去哪?”
“我又不是卖身到了这里,还不能走了?我能去哪,当然是回药王谷。”宋风又是一笑,“你算算什么时间了,马上要过年了!我总要回去点个卯。”
陆江抓抓脑袋,“我倒是忘了,行,这段时日劳累你了,你走罢,我不留你了。”
陆江真没注意到这都到年关了。从前,他在外待久了,又常是一个人,师父无事不会传唤他,远在天边,异乡行走时就算是知道到了节日里,他也不放在心上,什么节日自己一个人过都没什么意趣。
这一被宋风提醒,他仔细算算,还真是,这就过年了。
他与崔玉折一块从学宫出来,都小半年了。
陆江知道,崔玉折见了自己不自在,这太明显了,原本他还跟宋风有说有笑的,一看到陆江的身影,唇角就立即绷成了一条直线,眼睛低垂,似乎一点也不想看到陆江似的。
陆江有自知之明,非必要不来找崔玉折。
可陆江一走就是几日,总惦记着他身体怎样了,竟不由自主又走到他屋前,一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就把门推开了。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自个儿这么讨人嫌呢。
宋风一走,崔玉折又是这样,陆江真觉得自个儿在这呼吸都是错的。
可他已经踏足此地,真要一句话不跟崔玉折说,转身就走,简直就是落荒而逃了。
他心想,我怕他做什么呢?
陆江摸了摸鼻子,自从那事发生之后,他在崔玉折面前竟有些抬不起头似的,总不自觉做出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