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冷眼瞧着他的动作,微微一笑,没说什么。白燕一转头回来,刚触及到寨主眸光,立刻低下头,垂着眼皮,很是恭顺的样子。
寨主握住白燕细瘦的手腕,似一阵风般消失不见。
陆江本已因气力不支蹲坐在地上,忙撑着云狩,一步一步挪到崔玉折跟前,积蓄真气,替他解了定身咒。
崔玉折刚一能活动,就扶住陆江。
陆江咧了咧嘴,“他动手可比玉剑屏狠多了。”
寨主虽说是不杀两人,却给了崔玉折一巴掌,对陆江动手更是毫不留情,虽只是轻飘飘的一团黑雾,却叫陆江四肢百骸都渗出血来。
陆江渐渐成了个七窍流血的惨状,一喘气,身体里的血水就要朝外涌出。
崔玉折一手把他揽在怀里,另一只手掏出枚丹药来,递到陆江唇边,手指有点颤抖。
“师兄,你快吃了。”
陆江咳了一声,吐出血沫,勉强吞了丹药。
他睁着血糊糊的双眼,觉得眼前的师弟面目不清,他心想,师弟靠的这么近?
鼻腔里满是血腥味,却在崔玉折接近时,传来一丝清新味道。陆江贪心的嗅了嗅。
陆江浑身像是没有骨头一般,瘫倒在崔玉折身上。
其实,没这么虚弱的。
陆江看了看崔玉折,心安理得的叫他扶着。
崔玉折说:“师兄,白燕他们已走远了。你不便挪动,不如我们还在这屋子里待着罢。”
陆江有气无力道:“都听你的。”
适才的打斗毁坏了地上铺着的石子砖块,从房间中冲出来时,两扇门倒在一边,要掉不掉。
屋里倒还是原样,被褥家具齐全。
崔玉折扶着陆江一点点挪到了床前,又拿了被子盖在他身上。
桌上还有没喝尽的茶水,崔玉折倒了一杯,端了过来。
“茶水应是没问题的,师兄,喝上一点。”
陆江依言喝了一口。
他这回很争气,没再晕过去,清清楚楚看着崔玉折忙活。
崔玉折站在他面前,问:“师兄服了药丸可有作用?我去附近找个郎中来看看?这里离药王谷甚远,短时间内寻不到他们,寻常郎中可以吗?”
陆江:“你先坐着。这处院子成了现在模样,找来郎中说不定要报官。我吃了药丸,已经不再流血,再歇一会应该就没事了。”
“师兄要哪里还不舒服,跟我说一声。”
崔玉折坐在了凳子上,把那串金色钥匙取下来,平放在手上。
一双眼睛静静盯着钥匙看,很是入神。
陆江琢磨一会儿,问:“你从前有见过这寨主吗?”
崔玉折摇头,“不曾。”
陆江“哦”了一声。
崔玉折沉默片刻,似是自语般低声说:“真想问问我父亲。”
“崔师叔?”陆江说,“可他被关在了戒堂中,是没法子问的。你觉得崔师叔可能认识?”
崔玉折眸光微动,“我不知道。但寨主说话时很像长辈的语气,除了我父亲相识的人,怎会以长辈自居?”
陆江犹豫半晌,试探问:“除了崔师叔,你有没有别的亲人呢?母亲呢?”
“未曾见过。”崔玉折摇摇头,“我没有什么亲人。我父亲是独子,从他那时候起,就没亲人。”
“你母亲呢?”
崔玉折说:“确实不曾见过。”
他看了下陆江,补充道:“我母亲不是修士,我父亲说,她生下我之后不久就去世了。或许我很小的时候见过她,现在却没有一点记忆了。”
“这样。或许是崔师叔下山游历时认识的?”
崔玉折把钥匙放进了荷包中,同日月镯这些零零碎碎的物件放到一处,没有再挂回脖颈处。
他说:“我没听父亲提起过。师兄,父亲他若是只放过了玉剑屏,就如长老们说的那样,我们找到了他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