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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两人已穿过回廊,来到宝才堂的暖阁里。
“这位就是去年风头正盛的大众书屋的东家,纪娘子,她家宝贝藏书多着呢,你们快来央她,好叫她快点把书拿出来,带回去给你们家里的小郎君读书。”
纪吟甫一露面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又听得姚娘子这么一说,话里风趣幽默,众人都笑了。
这个时代,知识书本被上层士族垄断,便是做到富甲一方,没有知识和底蕴,想要更进一步也难,姚娘子说纪吟藏书多,不动声色地捧了她,意识到这点的人,对纪吟明显客气了两分。
接下来的气氛十分和谐,纪吟模样看着似有些清冷孤高,但说话做事却温和妥帖,很快博得在场夫人的好感。
女客这边言笑晏晏,男客们在前头喝酒,谈天论地,席上果有舞姬助兴。
余二公子余承旺自去偷看了眼纪吟,回来后就有些魂不守舍的,心心念念那道曼妙的身影。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鬓发如云,五官精巧,尤其那雪白的皮子,比树上的积雪还晃眼,两瓣朱唇点在上面,犹如梅花落雪,当真无比娇艳。
他久经花丛,自然看得出纪吟已不是处子了,她身上既有成熟女人的妩媚,偏偏又气质高洁,玉树琼花,仿佛不沾半分尘埃。
“二公子这是怎么了?”先前跟余承旺一起的男人笑道。他是余承旺才认识不久的狐朋狗友,因会来事儿,又给余承旺介绍了几个美人儿,最近走得极近。
余承旺没回答,只闷头喝酒。
“二公子还在惦记那纪娘子?”对方凑过来,“那纪娘子生得如此绝色,也无外乎二公子一见就丢了魂儿。”
“如今人就在您家里,难道二公子就这么干看着?”
余承旺看过来,“你什么意思?”
对方凑到余承旺耳根,低语了几句。
余承旺眼睛一亮,但仍有些迟疑,“真能行?”
对方打着包票,“我这药可是西域传来的秘药,花重金买的,任她再三贞九烈,只要喝下一口,保管她到时自己撕开衣裳求着您宠她嘿嘿……除了药,我这儿还有香……”
余承旺越听越心动,他本就是个浪荡子,强抢民女的事也不是没干过,纪娘子是她大嫂请来的客人,他才不敢强行下手,可现在被狐朋狗友一怂恿,对方又有药,就算被发现,只要他咬死是那女人勾引自己,他就不信大嫂真敢对自己怎么样。
毕竟,如此绝色美人儿,不尝一尝,实在可惜。他一想到那个画面,忍不住舔了舔唇。
余承旺下定决心,当即找了个借口离席,招来自己的心腹小厮。
他的小厮也跟着主子干惯了这等欺男霸女的事,听到吩咐,笑嘻嘻地说:“小的保管给公子办得漂漂亮亮的。”
……
用过午膳,纪吟陪着大家喝了会儿茶,聊了会儿天,眼见天色不早,陆陆续续有人提出告辞,姚娘子象征性地挽留了几句便放人了。
纪吟也随大流,然而到了大门口,余家的下人却来禀告,“纪娘子,实在对不住,停车的车棚不小心被风刮倒了,正好砸到了您的马车,将车轱辘砸坏了,小的门正在修,就是短时间……”
“你们怎么干事的?客人的车马都看不好?”姚娘子柳眉倒竖。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那小厮跪在地上,啪啪抽起自己的脸来。
纪吟看不过去,“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我再等等就是,等他们把马车修好。”
“就知道你心善,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姚娘子叹了口气,却对纪吟不追究的做法感到熨帖,又朝小厮骂道:“还不快去给纪娘子修马车。”
小厮如蒙大赦,连忙朝纪吟磕了个头。
“修马车起码还要一时三刻,外边冷,先去暖阁里歇歇。”姚娘子又说。
纪吟没有拒绝。
这时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就剩纪吟因为马车破损被迫留在余家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