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状态,再由秦太医给他清创、缝伤,
冯全领着太监们进进出出,不停往屋中送着热水和干净的帕子、烈酒等物,生起药炉,备好药材,太医们要用就能直接拿,又按秦太医的吩咐撤去灯罩点起烛火。
“还好先前处理过伤口止住了血,不然……”秦太医将被烈酒浸润过的薄刀放在火苗上燎过,划开段伏归的皮肉,小心将其中的箭头取出来。
张太医则在一旁验着从段伏归身上取出来的毒血,
眉头紧皱。
元都站在旁边,看得心急如焚,想知道主上究竟怎么样,却又不敢贸然打断他们诊治。
忽然,他冲到张太医面前,“对了,娘娘给了这个瓶子,她说她给主上吃过这个药。”
张太医眉毛一跳,连忙看过来。
元都将小瓷瓶递给他。
药丸剩得不多,只有两粒了,张太医碾开其中一颗,嗅了嗅,又刮下些许粉末放在舌尖尝了尝,眼睛一亮。
“是解毒丸,上品的解毒丸,我虽还不能确定跟陛下身上的毒是否对症,但陛下吃过这药,至少能避免毒素继续侵入肺腑。”
元都一听,狠狠松了口气,“这真是太好了。”
心里不由想到纪吟,不管怎么说,她算是帮了主上一把。
另一边,纪吟躺在帐子里,由太医诊了脉,同样先给她服了一粒牛黄退热丸。
她面上看着没什么伤,实际并没有轻松到哪儿去。
况且,也不是真的没伤。
男女有别,太医不敢擅自冒犯她,冯全便叫宫女替她解了衣裳,本以为只有些小伤,结果她后背、胳膊、大腿全是擦伤、撞伤,挫伤,脚底板也被扎出许多口子,被河水一泡,皮肉都要烂了,实在看得人心惊,加上她还发着高热,能不能醒过来还两说。
接着太医又诊出她体内残留的药性,心道,真是福祸相依,要是没有这药,以娘娘的身体,或许早挨不过昨夜那刺骨的寒冷,然而熬过后,现在的高热同样是道险关。
太医们昼夜不停地守在两人身边,一日过去,两人都没醒。
元都撒出去大把禁军,将段英等仅剩的几个人救了回来,个个都受了重伤,尤其是周里,能捡回一条命简直是奇迹,太医说,要不是有人及时替他绑了伤口止血,根本捱不到援军过来。
段英伤势较轻,还有意识,很快就将前晚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死了这么多兄弟,他们心中自是愤恨不已。
“逆贼就这样死了,真是便宜他了,等主上醒了,我要让主上将他挫骨扬灰!”元都恨恨地说。
又是一日过去,段伏归还没醒。
偶尔也清醒了片刻,从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吼,可不等人跟他说话,他便又昏睡了过去。
虞国夫人也进宫来了。
此前因为她助纪吟假死逃跑的事,祖孙俩生了隔阂,她自觉减少了进宫次数,可现在关乎到段伏归的性命,所有的顾虑都要抛到一边去。
卢硚、贺兰坼等几个朝中大臣也忧心不已,日日进宫探望,还不得不努力稳定朝局。
又过了一日,昏睡了三日的纪吟终于转醒。
她一有动静,守在身边的宫女便立刻去叫人。
此时正是夜半,竟一下来了六七人,两个太医,还有冯全,元都也在外面候着。
段伏归重伤,生死不知,京城中人心浮动,这些天他就没敢睡过一个完整的觉,尤其是含章殿里的消息,把控得死死的,只有寥寥几人知道内情。
“娘娘既清醒过来,再将养月余就能痊愈了。”张太医笑道。
纪吟眼中迷迷蒙蒙的薄雾渐渐散去,思绪清晰起来,看着床前这些人,没有他,问:“段伏归呢?他怎么样了?他……”
冯全道:“陛下似醒了两回,睁开眼,然而不过片刻又睡了过去,太医说还好娘娘及时帮陛下包扎了伤口,还给陛下服了上品解毒丸,这才止住了伤势,加上陛下常年习武,底子好,这才能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