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为保万一,夫人还是不要出去的好,旁的不说,外面冰天雪地的,冻着夫人怎么办?”
云舒才跟护卫磨了半天嘴皮子,好不容易才说动了他们,这会儿子一个字都不想说了,便拢了拢手炉,冲着文妈妈摆摆手,“妈妈回去吧,我很快就回来。”
马车从雪地上驶过,发出吱咛吱咛的声音,落在耳朵里,竟是有种神奇的催眠效果。
汐月娘家虽在京城里,但位置较为偏远,一来一回怎么也得个把时辰,好在薛恒进宫去了,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给了她足够的时间。
等她回到卧云别苑,薛恒没准还在宫里呢,保不齐明天才回来。
如此一想,云舒的心情松快许多,正想着小憩片刻,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车夫跳下马车道:“让开让开,别挡着路!”
云舒只当是路被人挡住了,不以为意,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却听外面忽然间响起了阵阵打斗声,与路人惊慌失措的喊叫声,逃跑声。她不由的一愣,推开车门朝外看去,果不其然看到卧云别苑的护卫和一群人打了起来。
那些人看着是寻常百姓的打扮,实则手执官刀,个个武功高强,好在跟随着云舒的护卫足够多,不一会儿便将那些人压制住了。
云舒待在马车里心脏加速,暗道好端端的,怎么就遇上了麻烦。这些乔装打扮,前来拦路闹事的人又是谁!
今日怕是不宜出门,正考虑着要不要原路返回,一年轻漂亮的红衣公子走到她马车前道:“是董云舒吗?”
云舒一脸戒备地盯着眼前这个陌生人,“你是谁?”
来人笑笑,“我是帮你的丫鬟给你传信的人。”
云舒疑惑道:“你认识汐月?”
“不。”来人道,“我认识你。”
云舒越发不解,“不认识汐月还帮汐月给我传信?”她反应过来,“不是汐月找我,是你!你想干……”
话声未落,一团白色粉末扑进马车中,云舒不慎中招,瞬间昏了过去。
——
养居殿内,头疾未愈的皇帝坐在御榻上,烦恼地瞪着在殿内不断争执的纯贵妃与宜妃。
宜妃牙尖嘴利,纯贵妃言辞凿凿,吵了尽半个时辰,仍没争出个结果来。偏偏皇帝身体不适,脑袋糊涂,又气又乏,一时也分辨不出个是非对错,亟待有人来解决这个问题,便问身边的小太监,“这么久了,为什么薛恒还没来。”
大太监敬忠弯着腰细声细气地道:“外面都是雪,路滑,不好走,怕是一时耽搁了。”
“嗯。”皇帝点点头,“那就再等等他。”
与纯贵妃争了个面红耳赤的宜妃道:“陛下等薛恒来干什么?他是纯贵妃的亲弟弟,一定会帮着纯贵妃说话!陛下难不成是有意偏袒纯贵妃吗?”
“宜妃,你这叫什么话?薛恒虽是纯贵妃的亲弟弟,但他更是朕的臣子,是督察院御史,朕把他叫来问问话,他要是有所遮掩隐瞒,一经证实,朕必不饶他。”
闻言,宜妃的脸色这才好了些,扭头剜了纯贵妃一眼道:“料他也不敢犯欺君之罪,本宫倒要听听薛大人待会儿会说些什么!”
“薛大人到。”
宜妃话音刚落,便见一身紫色官服的薛恒踏入养居殿,跪在了皇帝的面前。
“微臣薛恒给陛下请安,给两位娘娘请安。”
皇帝看了眼仪表堂堂,贵气天成的薛恒,虚抬了下手道:“薛爱卿请起,赐座。”
薛恒向皇帝欠了欠身,并不落座,而是问:“不知皇上召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皇上叹了口气,看向宜妃,“你来说吧。”
宜妃抚了抚鬓上的凤钗,瞟了眼端坐在一旁,处变不惊的纯贵妃,道:“宫里发现了脏东西,太后下令严查六宫各处,结果,居然在纯贵妃宫里发现了这个。”
她伸出染着凤仙花汁的手指,指了指地面。
宜妃身边的太监立刻从地上捡起了一副画轴,交给了薛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