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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过一丝狠厉,继而阴恻恻说:“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了你!”

云舒心生绝望,“那你想怎样?”

见她急于求死,薛恒反而淡定了下来,“别着急,处置你之前,我还有些事情要弄清楚。”

云舒一脸无奈,“什么事?”

薛恒目光一沉:“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隐藏了自己的身世,来历,意欲何为?”

“教你字画,雕刻,琵琶的人,到底是谁。”

云舒愕然。

拐来绕去,薛恒居然在这里等着她。

她是什么人?她其实早就告诉过他了,是他不愿意相信罢了。

“你只有这一次机会。”见她若有所思的不说话,薛恒耐着性子道,“别再跟我兜圈子,别逼我动刑。”

身处这炼狱之中,即便只是一句轻飘飘的威胁,也叫云舒惧怕不已。她狠狠咬了一下嘴唇,咬出血珠,用痛觉唤醒了体内麻痹的神经,振作了些道:“我是董云舒,来自你不认识的地方。师从祖父,父母将我视为掌上明珠,出身虽不尊贵,却也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

“你说的是董大海夫妇?”薛恒道。

云舒摇了摇头,“自然不是。”

薛恒目光微凝,“你的意思是,你不是他们的女儿,不是滇州人氏。”

云舒:“不是!”

“你撒谎!”薛恒重重一拍条案,“董明儿!你还敢撒谎!当真不怕死是不是?”

云舒闻言一愣,接着大笑出来。

“哈哈,哈哈……”

整座大牢都回荡着云舒凄厉的笑声,那笑声像从地狱而来,清越动听,却又带着阴森的绝望,“董明儿?什么董明儿?我才不是什么董明儿!更不是沉碧,不是你想要的那种女人!”

她扬起头,倔强地瞪着薛恒,“我与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讨厌你的种种作为,讨厌你的蛮霸专横!要不是你一意孤行逼我留在你身边,我早就自由了,何苦沦落至此,过着比畜生还不如的日子!”

薛恒一怔,怒极反笑,“我许你荣华富贵,给你他人无法享受的尊容,给了你无尽的偏爱,你却觉得过得比畜生还不如?”

“是。”云舒咬牙切齿地道,“我厌恨你,只怪自己位卑资浅,无法挣脱你的摆布!”

“你说什么?”薛恒震怒,“你再给我说一遍试试!”

“我说,我厌恨你!”云舒豁出去道,“我讨厌和你的每一次接触,讨厌你强行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因为你,我忍受了无尽的屈辱,受尽了各种委屈!你对我而言,就是一场灾难!”

薛恒怔在太师椅上。

十字架后整整一排刑具,他快速扫视了一圈,却不知该用什么来教训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好,好。”少时,他冷笑着点点头,手一撑条案站了起来,拉开太师椅,踱步走向云舒。

云舒垂着眼望着那金丝繁绣的衣摆,看着它一点点靠近,刺进她的眼中,她慌忙闭上眼,却觉察到一只冷冰的大手抚上了她面庞,肆意游走,进而一点点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痛楚的咽了咽口水,感受着五指渐渐收紧,逐渐阻隔流入她体内的空气,她开始喘不上来气,开始发抖,开始眼底泛酸,无奈睁开了双眼,去看那近在咫尺的人。

薛恒的脸阴沉得可怕,眼睛里冷得能结出冰来,他似乎在努力地压抑着某种情绪,这使得他的表情有一点点扭曲,平日里的矜贵风雅皆不见了,诡戾地像一只来索命的鬼,且是一笑夺魂的那种。

他确实是在笑,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是那么的诱人,无可挑剔的俊美面容在昏暗烛光和阴森牢狱的衬托下,显得惊诡的好看,分外的迷人,可教人心甘情愿地把心挖出来送给他,把魂魄抽离出来献祭于他。

他就那么双眼定定地望着云舒,好一会儿才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开始恨我了?这不是什么坏事。你知道的,我可以让你再恨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