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怎么来了?”
薛恒一袭黑袍,几乎要融进无边的夜色里,“我来找你。”他伸手揽住她,“怎么不去船舱里待着?”
一壁说,一壁带着云舒朝船舱的方向走,云舒忍着不适,道:“世子招待要客,我岂敢前去打扰。”
说话间,一股冷风灌入口中,云舒一个没忍住,差点吐了出来。
“咳咳,咳咳。”她停下脚步,痛苦地凝眉弯腰,无论如何也走不动了。
“怎么回事?”薛恒忙将她搀扶起来,“我看你难受得厉害。”
云舒摇摇头,按着胸口道:“约莫是晕船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薛恒似有不信,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来回打量了一番后将她拥入怀中。
他衣衫单薄,远不及云舒穿的温暖,可胸怀却无比炙热,云舒头枕在那暖而坚硬的地方,虚弱道:“我真的没事。”
“一路颠簸,辛苦你了。”薛恒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打横抱在怀中,“等到了济东,找大夫给你看看。”
云舒小猫似得缩在薛恒的怀里,任由凄冷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轻轻闭了闭眼。
进入船舱后,薛恒喂了颗药丸给她,云舒虽不知那是什么药,却老老实实地吞了下去,随即舒服了许多,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连奔波了五日后,他们终于到达了济东,踏上鹭江码头的时候,云舒着实被眼前河水粼粼,白鹭成双的美景震撼到了,不由得立在岸边欣赏了好一会儿。
薛恒全程默默陪伴着她,等她看够了才上了马车,赶往住处。
云舒本以为薛恒会住在驿站或府衙内,结果却带着她来了一处幽静的小院,院中花团锦簇,春意盎然,亭台楼阁远眺十方风光,小桥流水映着绿树红花,如诗如画,景致十分不错。
饶是云舒意兴阑珊,见到如此美景,亦放缓了脚步四处看了看,想着绮竹轩里的迎春花才刚刚冒芽,此处却已百花齐放,不由感叹济东气候温暖,四季如春。
“这院子可喜欢?”见云舒饶有兴致地到处观赏,薛恒笑吟吟地道,“在济东的这段日子,我们就住在这里,你觉得可好?”
云舒自然是喜欢这座生机勃勃的院子的,若她独自居住在此,再养些小猫小狗,鸡鸭鹅猪,谋一门生计,交三五好友,平凡却又安稳地度过此生,倒也能甘之如饴,与这离奇的命运和解。
可天不遂人愿,偏偏她身边有个薛恒,令这动人的美景如镜花水月,看似岁月静好的表象下,是无尽的深渊。
她如履薄冰,生怕将它踩碎,一脚踏空,摔落进去,永世不得超生。
想了又想,到底没有回到薛恒的问题,只问:“世子不用去衙门吗?”
薛恒目光一黯,道:“去。不过,不用常去,有事他们会来找我。”
“哦。”
衙门的事,云舒不懂。想到这些高官权贵之间的勾心斗角,机关算计,更是觉得虚无得很,与自己的生活没有半点关系,便没再多问,默默推开了房门,与薛恒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院内风光旖旎,房中更是精巧雅致,装饰的十分温馨舒适,云舒一踏进房门便被一对半人高的玉壶春瓶中间的紫檀琴架上摆放着的凤尾琵琶吸引住了目光,心驰神往朝它走了过去。
“好漂亮的琵琶。”她忍不住赞道,“一看便知是非凡之物,来历不俗。”
边说边慢慢停下脚步,只遥遥欣赏,不敢轻易触碰。
谁知薛恒却随意地将琵琶从琴架上取了下来,笑着递给了云舒,“比之林慧送你的那把螺钿紫檀五弦琵琶如何?”
云舒忙上前一步接过琵琶,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细细打量,“这两把琵琶各有千秋,都是极品。”她抬起头,望着笑意深深的薛恒道,“且林慧姐姐说,那把是世子选来送我的。”
薛恒不置可否,见云舒很喜欢这把凤尾琵琶,眼中的笑意越发动人起来,“这把琵琶,约莫能配上你的琴技。”
云舒闻言一笑,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