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抹去了砂岩方砖的凹凸纹理,留下一道平如纸裁的剪影。曼宁坐在高悬的栏杆之上,孤身一人,目眺远方,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待着,一坐大半个钟头,似是怀揣着什么沉重的心事。
他是这里的常客,裴兰顿看得出来。
所以,开学前的那个午夜,其实是他闯入了曼宁的领地。
碍于两人之间不算融洽的关系和曼宁的教官身份,就算等到了,裴兰顿也不敢轻率上前,又舍不得就这么掉头离开。所幸楼梯口有一片月光照不到的小角落,勉强容得下一个人,他会站在那里,痴迷地看上十来秒。
十来秒,不能再久了。
再久的话,自己就太像一个心术不正的偷窥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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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曼宁碰巧也在。
裴兰顿守在楼梯间门口,一股按捺不住的冲动在心里激荡现在过去道个歉的话,会有用吗?曼宁会原谅他吗?
许久,一腔热血渐凉,他犹豫着退后一步,折回了楼梯间。
不。
不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