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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的对话浮上心头。

“那你可愿意做孤的谋士?”

“还不行哦。”

“什么时候才行?”

“这可要看我未来主公的修行如何了。”

——那时候,他是在考验她。

后来,他离开了,证明她没有通过考验。

苏蘅止摸着她的眉心,“殿下,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是在,你我逼宫太后之时。”

那日长寿宫血流成河,谢崚犯下了至今为止最深的杀孽。

谢崚眼眸一动,苏蘅止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殿下,既然想明白了,那就该睡了。”

谢崚搬起枕头砸苏蘅止,“别管我,你去睡你的。”

她当然知道,苏蘅止的军务都已经处理完了,在这里守着,不过是为了陪她罢了。

……

谢崚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又有力气去磕沈川了。

这时,她提着一条鱼,去敲响了沈川的门。

……

沈川家的墙上,挂着一副字画。

上面题写两行字——“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上一次来得太匆忙,谢崚还没有仔细打量屋子的布局,今天过来的时候,才看见了这一副字画。

这画应当是悬挂了许久,画上面的丹青,已经有些许破损。

谢崚师从大儒,对书画有着一定的鉴赏能力,画得极为普通,不过只是青山绿水,然而这上面的字,却是有一定的缘法。

笔力遒劲,锋芒毕露,应是出于名家。

谢崚见过沈川的字,这不是他的字迹,却和他的自己有三分相似。

是谁写的呢?

“是我的师傅。”沈川打量着那条鱼,还不忘替谢崚解惑。

故国遗老,前虞旧臣。

陵城学宫的创办者,高宴华。

“他临死之前,在我的画上题了一行字,那年,我六岁,十多年过去,我一直带在身边。”

沈川将鱼递给平泽,“既然是殿下给的

,那就收着吧。”

平湖嘟囔,“我不喜欢吃鱼。”

沈川说:“女郎喜欢,给女郎烤了吧。”

平湖又说:“可是我不会做鱼。”

沈川:“殿下又不挑。”

谢崚:“……”

她可挑剔的好吧!

平湖一脸怨气地去做鱼。

他已经让平湖回家,可是他就是不愿意走,非要留下。

谢崚转过身,“高大人的笔法的确玄妙,我今日也算是大开眼界。”

沈川微笑:“殿下还没有放弃呀?”

谢崚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那么殿下今天来,又是为了什么呢?”沈川疑惑。

“来找临壑君看病。”

谢崚坦然在屋中坐下,“听闻临壑君是杏林圣手,百姓只要送些米粮,临壑君便会出手为百姓医病,不知临壑君可否为我看病?”

沈川也不推辞,他收了谢崚的鱼,总要出点力,虽然这条鱼他准备用来招待谢崚。

隔着纱布,为谢崚把脉。

空气片刻凝滞,沈川道:“昨日夜凉,殿下怕是没盖好被子,得了些许风寒,这病倒是容易医治,抓一副药来就好了。”

谢崚却摇摇头,“风疾易治,但我的病,在心,不在身。”

“我想请临壑君来替我治疗心病。”

沈川抬头,对上谢崚的眼睛。

金眸中闪躲的光芒,和她父母很像,又有所不同。

谢崚的心病从五岁恢复记忆那个春天就已经有了,她一直活在对未来的恐惧之中。

毋庸置疑,她爹娘今后都想要将天下送给她,但是他们想要给的,不是江南江北随意一处,而是完完整整的一个天下。

因为这天下姓谢还是姓慕容,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