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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多数时候都在皇宫中生活,因为年纪小,不能随意出宫,每年灯会,她一次也没去过。

至于谢鸢外出畋猎的时候,从来都是将她丟在宫里,交给宫女照顾。

这些都是她从别人口中听见的,说出来哄苏蘅止开心。

她轻轻咳了两声,“虽然我没去过,但是去年我娘说了,今年年末,我就满六岁了,明年春蒐,就会带上我一起去,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就在这时候,她听见了一声很轻的笑声。

她看见苏蘅止的唇边浮出一丝微笑,很浅的笑容,衬得他容貌愈发清朗。

苏蘅止懒懒地倚在书案边,说道:“那建康城有冰糖葫芦吗?”

谢崚连忙道:“有,肯定有。”

“要是你喜欢吃,回去让御厨学着给你做,一定做的和下邳的一模一样。”

苏蘅止道:“那就好了。”

“有冰糖葫芦就好了。”

谢崚愣了愣,一串冰糖葫芦就行了,那他还真好哄呀!

见他情绪有所好转,谢崚松了口气。

脑子转回来后,她又发现了一件事:“对了,你为什么笑呀,刚刚是不是在笑我了?”

“没有呀。”

苏蘅止笑容收敛,一脸真诚。

这人扮起无辜来,比谢崚还要入木三分。

谢崚总觉得他在骗自己。

她戳了戳他额头,“算了,我今天不跟你计较。”

嘲笑就嘲笑吧,反正能让他开心点就好了。

……

接下来几天里,一行人都是白天休息,夜晚赶路。

人多也不怕遇见土匪野兽。

谢鸢和慕容徽还是那个老样子。

即便两个人就住老近,但处理公务的处理公务,养病的养病,一天到头关起门来,就是不碰头。

哪怕见了面,也是针锋相对,没句好话。

谁都不愿意服软。

任凭谢崚磨破了嘴皮子,他们就是毫不动摇。

“我爹常说,大人吵架小孩子别管,那是陛下和君后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殿下没必要过度操心。”

苏蘅止也劝道:“顺其自然吧。”

谢崚心想,他们两人的关系好坏,可是关乎她未来的生死存亡。

要是他们俩闹掰了,她也就完了。

她怎么能顺其自然看这两人吵下去?

但她实在是累了。

暂且歇了下来。

路途遥远,中途还下了两场大雨,没法赶路,大概半个月后,他们抵达扬州,又跋涉数日,终于回到了建康。

扬州刺史、尚书令谢芸携文武百官出城,迎接谢鸢归京。

文武百官并不知晓谢鸢为何会突然带着皇后和小公主出访徐州。

谢鸢对外的消息是,荆州叛乱后,谢鸢不放心徐州牧,于是携夫君与女儿微服私访。

之所以没有提前告知,打的就是一个措手不及。

访问期间,谢鸢发觉徐州牧治理有方,谢鸢大加赞赏,并给公主与州牧之子赐婚,以示君恩浩荡。

……

回到建康城后,慕容徽和谢鸢两人之间的关系总算是有所缓和。

在迎接他们的大臣面前,双手紧握,似乎一如既往恩爱无双。

毕竟那一纸盟约还在,他们在文武百官面前总不能闹得太僵。

只不过谢崚心里清楚,他们的事还没完。

毕竟有些东西是骗不了人的,谢鸢一回来就将自己关在宣室殿中,处理堆积的政务。

以政务繁忙为借口,她顺理成章没有来到清辉殿,连十五也没来,帝后同宿的惯例都被打破了。

哪怕她偶尔想念谢崚,也是派人来清辉殿接谢崚过去,避开和孩子的父亲相见。

谢崚自小陪在谢鸢身边看她处理政务,能够分辨出她什么时候是真的忙,什么时候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