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40 / 44)

他一条命,虽然,遇到危险,丈夫舍身保护妻子本就是天经地义,但是薛瑛容易心软,谁为她死了,她会惦记对方许久。但难过归难过,薛瑛不会为程明簌守寡,他死后,她将他风光大葬,而后选个人顶替他的位置,继续伺候她。

这不巧碰到齐韫,薛瑛那些小心思又冒出来,可她几次三番招惹又抽身离去,若再对人家动歪心思,是在有些不道德。

薛瑛心里想着事情,手中不停往嘴里塞点心,她吃得有些急了,不小心噎到,咳了两声,殿内的人都向她看来,薛徵谈政务时,余光一直看着她,见状,赶紧倒了杯水,递给薛瑛。

“谢谢哥哥。”

薛瑛小声道谢,接过水后瞥见齐韫正在看她,薛瑛更加不好意思,借口离开了。

她无所事事地坐在步辇上,在宫中闲逛,等到了傍晚,这才想到今日还没有看过她那半死不活的夫君,忙让太监们抬她过去。

到了程明簌躺着的地方,他依旧没有醒,太医也弄不清是为什么。

他身上的伤都开始结痂了,人却一直陷在昏迷中,这么久来毫无醒过来的迹象。

薛瑛坐在榻边,看着程明簌的脸,唉声叹气。

要是以前,她说那些刻薄的话,他早就跳起来阴阳怪气。

薛瑛都已经守了他半个多月,总不能守一辈子。

她伏在他耳边,幽幽说:“我欠你一条命,你放心,你要是死了,我定然求哥哥,以王侯的规格将你风光大葬,棺材里塞很多的陪葬品,够你在地底下挥霍的,不过……你就算不死,一直这么昏睡着,我也要去找别人,我这么年轻,我总不能守活寡呀,但我不会将你丢下不管,等我找了新的驸马,我带他来你榻前磕个头,怎么样?”

榻上的人一动不动,薛瑛直叹气。

她又坐了一会儿,觉得干等着不是办法,她要做两手准备。

没多久,薛徵忙完政务过来探望程明簌。

他还没有告诉父母,程明簌就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不过薛徵这辈子也不可能说,他只会竭尽全力寻找大夫医治程明簌。

薛瑛坐在一旁,看着太医为程明簌换药,她脸上露出不忍,攥紧了裙摆,等太医换完药离开,薛瑛犹豫道:“哥哥……”

薛徵看向她,“怎么了?”

“要是程子猗一直醒不过来,我、我可不可以……”她抿了抿唇,小声道:“重新招驸马呀?”

薛徵愣了愣,而后点头,“可以。”

薛瑛为难地道:“可我怕他记恨我。”

程明簌一直很小心眼。

他要是哪天醒了,发现她已另找新欢,或是他去了地底下,看到她和别人恩恩爱爱,说不定做鬼也要缠着她。

她就怕这一点,薛瑛胆子小,经不起吓。

薛徵轻声道:“不会,一切我来承担,是我做主让你再嫁,他要记恨就来记恨我。”

薛瑛有了他的保证,这才安心一些。

她又坐了一会儿,看向程明簌,伸手,给他掖了掖被角,而后起身回寝宫。

程明簌身边有宫人时时刻刻照看着,用不着她亲力亲为,更何况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脚步声慢慢走远,属于她的香气也渐渐散了。

程明簌一直昏睡,他并非完全没有意识,许多时候,他都能听到外界的声音,听到太医们是怎么讨论他的病情,也听得到最初的几日,薛瑛总是伏在他榻边哭,眼泪流到了他手边,她哭起来的声音细细弱弱的,像奶猫,惹人怜爱。

程明簌怕她哭,除了床上,别的时候,她一哭,他就拿她没办法。

他很想给她擦眼泪,眼睛却睁不开,手也动不了。

其实听到她为自己的伤势而哭泣时,程明簌除了心疼她的眼泪外,还有一点欣喜。

薛瑛为他而落泪,不正是在乎他的表现吗?她若不心疼他,在乎他,又怎会为他哭。

只是这哭声没持续多久,程明簌便常听见她唉声叹气,到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