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册,她若有兴趣,可自行去翻阅。
薛瑛有些好奇,好整以暇走到架子旁,顺着小字的指引,竟然真的找到了那本书。
她站在架子前愣了愣,茫然地望着面前成堆的书籍。
薛瑛的*院子很大,卧房也宽敞,左右隔开一间,进门往西是个小书房,以前架子上摆的东西不多,除了薛瑛爱看的话本外,还有些瓷器,精巧的小玩意,大部分都空着。
现在,薛瑛突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书架上摆满了程明簌的书,卧房的柜子里除了她的衣裙外,还多了许多男子的罗袍儒衫,就连床边脚踏上的鞋子,都是一大一小的两双。
他已经渐渐渗透进她的生活中,夫妻之间的衣食住行,大多都是紧密不可分的。
薛瑛站在架子旁沉思一会儿,抬手拿下来一本典籍,翻了翻,回到窗前。
程明簌下职回来时,薛瑛还坐在那里看书,连他走近都没发现。
她看得慢,要读注释,要理解,一本书看了一日都没看完一小半,但不管怎样,好歹是看下来了。
直到丫鬟进屋点灯,看见程明簌,唤了一声“姑爷”,薛瑛才猛地回头,发现程明簌正坐在不远处。
他没有出声,只静静地看着她,什么都没做,目光定定落在薛瑛身上。
黄昏时,窗前撒着暖光,犹如碎金,薛瑛临窗坐着,暮光透过湘妃竹帘的缝隙,在她月白襦裙上流淌。少女发间斜簪的玉钗被落日染成蜜蜡色,书卷置在膝头,她纤长的睫毛垂着,在眼下投出蝶翅般的淡影,偶尔遇到看不懂的地方,秀气的眉头蹙起,许久,约莫是反应过来了,才缓缓松开。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薛瑛的手指按在书页上,惊讶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卧房中的程明簌。
“刚刚。”程明簌站了起来,走到她身旁,低头看了看她膝头上的书,“今日怎么认真看了?”
好乖。
“你以为我想看。”薛瑛生气地道:“还不是因为你让丫鬟给我带话,威胁我,我怎么知道你憋着什么坏招,我敢不听吗!”
闻言,程明簌轻轻笑出声。
“那你看懂没?”
薛瑛不想说话。
他小字写得那么详细,注释又有条理,她又不是不识字,又不是真蠢,怎么可能看不懂。
要不是前日走太多路磨红了脚,她才不会待在家里看那些劳什子经史。
“真的都看懂了?”
程明簌又问道。
“对呀!”
他不死心地又问了几句,薛瑛都可以对答如流。
她得意地扬起下巴,哼哼道:“是不是都对了,我就说我都看懂了吧,我要是去参加科举,哪还有你们的事儿?”
尾巴都快要翘起来,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
程明簌却有些失望地叹了叹气。
居然都学会了,都不能借教她的理由揽着她一起看书了。
他想了想,又抬起头问道:“我夜里教你写赋好不好?”
话音刚落,薛瑛还没来得及回答,屋外传来下人的声音,“姑爷,侯爷唤您去一趟书房。”
程明簌脸上的笑意褪去,“父亲找我?”
“是。”
他看了眼薛瑛,起身,跟随小厮往主院方向走去。
武宁侯平日鲜少找程明簌,大部分时候都是询问他的功课。
今日这个时候突然找程明簌,想来是有要事相谈。
程明簌隐隐约约知道武宁侯找他是要做什么,心中并无慌乱。
他走到书房,里面点着灯,程明簌走进去,俯身行礼,身姿端正。
武宁侯嘴角含笑,慈祥地点了点头,示意他在一旁坐下。
“在翰林院都还好吧?”
他像个老父亲一样开口关怀,程明簌一一回答。
“都好。”
“你以后的路还很长。”武宁侯说:“现在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