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回答我,不可以敷衍。”
薛瑛瓮着声音,“听到了……”
“夫人,你知道我的性子如何。”程明簌语气平静,“我说出口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同样,别人答应我的事情,也必须要做到。”
薛瑛深知他心眼之小,计较得多,不如他的愿他有的是招数对待她。
“你就只会将这些脾气撒在我身上。”薛瑛嘀嘀咕咕,“你若自己有出息,我就不会念着别人,你昨日说过的,你喜欢我,那你喜欢我的话,你就应该让我过上好日子,不然你的喜欢有什么用?”
喜欢这两个字最不值钱了,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说出口,毫无分量,喜欢一个人,就是让对方过得好,若是拉着妻子一起吃苦,那还叫什么喜欢呢。
薛瑛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她不是那种能陪着糟糠丈夫一步一步往上爬的人,她从一开始就得站在最高处,以后也只会在高处。
程明簌沉默,越来越后悔,当初就应该好好考,好让他“趋炎附势”的妻子能老老实实留在他的身边。
谁又能料到往后的事情,那个时候,程明簌一心只想远离侯府,他根本想不到自己会喜欢上薛瑛。
程明簌认真地对她说:“我可以做到,你信我。”
薛瑛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神情诚挚,倒不似在说谎话诓她。
“好吧,我信你一次。”
程明簌摸了摸她的脸,“我给你梳头。”
她乖乖地坐在妆台前,程明簌站在身后,为她拆了发髻,用梳子沾了发膏梳头发,他动作轻柔,已经比一开始做得很好了,手上收着力,生怕弄疼她。
程明簌喜欢伺候她,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薛瑛依赖他的时候让他身心愉悦,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恨不得事无巨细,穿衣洗漱,吃饭,种种事情都不假于人,为她打点好。
薛瑛看着镜子里的人影,想到许多事情,她垂手摩挲着挂在腰间的香囊,斟酌良久,“夫君。”
“嗯?”
“你就不想与爹娘相认吗?”
程明簌握着梳子的手顿住。
这是这么久以来,薛瑛第一次开诚布公地同他谈这些事情。
她觉得,程明簌一定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为什么迟迟不愿意认亲,她想不明白。
“没有原因,就是不想。”程明簌顿了顿后又重新为她梳起头发,“这些事情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我喜欢自己去掌控人生,如果回到侯府的话,注定有些事情身不由己。”
薛瑛其实听不太明白,秀气的眉头蹙着,“那你一开始是不是很讨厌我啊?”
程明簌摇头,“没有,我不讨厌你。”
“可是你对我很凶……”
“我认错。”他低着头,诚恳道:“一开始确实有眼无珠,伤了夫人的心。”
但他真的没有讨厌过她,大部分时候,程明簌都将薛瑛当做一个被宠坏的小孩子,感兴趣的时候逗她两下,不感兴趣的时候就让她自娱自乐。
薛瑛哼一声,“那么冷血无情,最后还不是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啦。”
程明簌忍俊不禁,“是,夫人聪明伶俐,我心向往之。”
“你呢?”
他将她耳垂上的坠子卸下来,问道:“是怎么知道那些事情的?”
薛瑛神情纠结,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去年,我总是做梦,梦到我和你,梦里,我对你不是很好,当然,你对我也不好!总是欺负我,爹娘……兄长他们,都因为你的出现,不再喜欢我了……”
她想到这些事情,伤心起来,眼睛红了一圈,“你还要将我关到庵堂去,我害怕,就逃走了,后来冻死在破庙里。”
梦里刺骨的寒意就像真的一样,好像她真的亲生经历过那些事情,薛瑛一度认为那是自己的前世,是上苍不忍见她香消玉殒,才启示她。
所以她在病好后才会迫切地想要杀了程明簌,薛瑛并不是一个胆*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