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几次,别想跑路,娶了薛瑛,就得住在侯府,他就是侯府的上门女婿,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薛瑛受委屈。
明年会试,必须考出个名堂来,将来得有出息,要没本事,侯府也不会继续扶持他。
程明簌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称是。
那边隔几日就传来二小姐寻死觅活的消息,程明簌知道她是不可能死的,她哪里舍得让自己去死呢,无非是眼看婚期在即一个劲地闹,不想嫁给他而已。
开了春,距离婚期还有几天,薛瑛终于消停了。
绣坊送来婚服,侯夫人捧着,哄她试一试。
薛瑛兴致寥寥,起身,像个人偶一样,任她们装饰打扮她。
她本就生得娇艳,穿着凤冠霞帔时,宛若珠玉堆砌而成,绚丽夺目。
侯夫人忍不住道:“我的瑛瑛就是这么漂亮。”
她们围着她夸赞,想哄她开心,可是薛瑛一点也笑不出来。
待脱了婚服,薛瑛就坐在窗边发呆。
半夜,紧闭的窗户被敲响,见没人应答,竟越敲越急,薛瑛被吵得烦了,只好下去打开。
一身狼狈的徐星涯站在窗外,一把握住她的手。
“表妹……”
他憔悴许多,眼下乌青,下颌消瘦。
徐星涯被关了快一个月,屋里都快被打砸烂了,他越疯,父母越觉得不能放他出去,徐星涯只好老实下来,装了几天安分,徐夫人以为他想通了,再加上,不日就是薛瑛婚期,料他也不能做出什么,这才叫人开门。
一瞬间,徐星涯便冲了出去,谁都拦不住。
看到他出现在窗外,薛瑛很是诧异,“你怎么来了?”
“我带你走。”徐星涯紧紧握住她的手,“瑛娘,我们私奔。”
去哪儿都好,他护着她,永远不分开。
薛瑛一听,“你有病?”
徐星涯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表妹……”
薛瑛想要挣开,“我干嘛要和你私奔,你当我蠢吗?”
私奔这种事情,名不正言不顺,成天过逃亡的日子,吃糠咽菜,朝不保夕,她脑子有问题才会私奔。
徐星涯怔愣住,“你不是不愿意嫁给他吗?”
“我是不愿意,可我也不想过逃亡的日子,你又没什么本事,我和你私奔,我岂不是要吃苦?”
既无功名傍身,又不像她兄长一样可靠,徐星涯不就是仗着出身好,爹爹是大官才能当他的纨绔吗?没了徐家二郎的身份,他还能干嘛,薛瑛才不会做出和他私奔的蠢事。
她一把挣脱开徐星涯的手,“你快点走!”
徐星涯快气疯了,第一次直呼她的大名,“薛瑛。”
薛瑛被他吓了一跳,“你干嘛?”
徐星涯盯着她的眼睛,目光阴恻恻的。
“你真将我当狗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徐星涯脸色阴沉地道。
他不是不知道她利用他去书院里接近齐韫,也不是不知道,她也利用他去勾搭那些世家公子。
徐星涯从小便明白,他的小表妹三心二意,嘴里没一句真心,要用他的时候,他就是好表哥,用不着的时候,就嫌他是赶不走的狗皮膏药,一根多余的贱骨头。
徐星涯有些凶,薛瑛声音弱弱地道:“我又没说错……你本来就没出息,还要我和你私奔吃苦,难道你就不是自私?你不过是喜欢我的美貌,可我跟着你逃远了,我过不上千金大小姐的日子,成了黄脸婆,你还会喜欢我吗?”
徐星涯说:“你怎样我都喜欢。”
薛瑛嘀咕道:“好话谁都会说,况且……我又不喜欢你。”
徐星涯心口空了一片,盯着她明艳的脸,却越看越觉得堵心。
“你走。”薛瑛狠下心,嘭地关上窗,“别再来了,别害得我名声变得更差。”
这次徐星涯没有阻拦,薛瑛等了一会儿,外面都没有动静,她悄悄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外面已经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