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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失忆之后 应扶余 146369 字 1个月前

都是之前为求庇护,地方上送孝敬给元朔帝的贪官和富商们,他指着第一页最上头的名字打趣道:“人家每年给你十万两雪花银,你现在居然要过河拆桥,真狠啊。”

元朔帝不以为意,“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再说,他们给钱的时候难道我没有替他们遮掩吗?”

现在他不需要钱了,自然要严格执行大虞律令。

严珩一最佩服元朔帝的一点就是他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刻还在跟人言笑晏晏推杯交盏,下一瞬就能毫不犹豫诛人全族。

认真说起来,皇帝不算冤枉他。

元朔帝确实充当过一段时间地方腐败官员的保护伞,让他们大肆敛财,鱼肉百姓。

究其原因乃世族之间盘根错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仅凭一人之力焉能摧毁。

况且元朔帝母族势微,根本无法提供助力,他自己夹在皇帝与皇后之间,如履薄冰。龚州水患一事让元朔帝看清楚了要想彻底铲除这群毒瘤,决不能在明面上对着干。

他剑走偏锋,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高门世家自诩尊贵,嫡脉瞧不上庶出,旁支瞧不上远亲,然而世上谁人不想功成名就,富贵无极,于是元朔帝向这些“壮志难酬”之辈递出橄榄枝。

他们要名,要权,他要钱,要矿。

钱用来招人,矿用来铸器。

与此同时,他利用与严珩一明面上的敌对关系,将出身寒门,不愿趋炎附势的有志之辈赶出京城,实则是保护。

他筹谋多年,终于在沈皇后寿宴那日从根本上消灭祸乱根源,现在该轮到其余的虫豸之徒。

严珩一收起册子,谈完正事,他开始聊私事:“朱雀大街最外边有套二进的小宅子,殿下能不能赐给我?”

元朔帝挑眉:“你又要养外室?”

严珩一花名在外,红颜知己遍布京城大街小巷,偏偏迫于父命娶了个悍妇,每次他要纳妾,严府总要闹一回鸡飞狗跳。

“别胡说!”严珩脸色一变,摆摆手赶紧为自己正名:“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招了个用剑的好手,这次能在荒山虎口里活下来,多亏了他。他准备娶媳妇,我琢磨着送他一套宅子当做新婚贺礼。再说,人家帮忙办事还受了伤,不得犒劳一下?”

元朔帝皮笑肉不笑:“你送?”

严珩一:“我替你送。”

元朔帝对得力下属向来大方,不在乎这点身外之物。

严珩一满意地准备打道回府。

“慢着。”

元朔帝叫住他,在严珩一疑惑的眼光里说出这几日困扰自己的问题。

“严夫人为什么不喜欢你纳妾?”

严珩一的目光从疑惑变成了古怪。

御书房里的灯已经熄灭,屋内陷入诡异的静谧,元朔帝手肘撑在御案上方,双掌交叠,眸中的暗色比夜更幽深。

严珩一说,天下的女子没有一个会甘愿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

他问有没有例外。

严珩一斩钉截铁否认。

“除非她不爱你。”

元朔帝回寝殿时已过子时,更深露重。

他掀起床帘,沈幼宜睡在床榻里侧背对着他,被子盖过大半个后脑勺,看不清面容。

她身子蜷缩贴紧墙壁,像是要将自己藏起来,偌大的床榻不仔细看,几乎可以忽略她的存在。

元朔帝面无表情审视她,脑海里一直回荡严珩一那句话。

沈幼宜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见有响动声,然后又消失重归静谧,只不过这份安静里带了些许如芒背刺的骇然。

她睡得不大安稳,但无法撑开沉重的眼皮。

不知过了多久,锦被忽然钻入寒凉的潮气,紧接着她被人翻过去,落入宽大的怀里。

还不等她适应,密密麻麻地吻落在唇瓣上,猛烈地让人有点头晕目眩,呼吸也乱了节奏。

沈幼宜慢慢清醒过来,对上元朔帝的眼眸,主动伸手环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