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二子,长子封了太子,次子陆忱行六,封淮王。不消多提,太子与淮王一母同胞,同气连枝。
沈幼宜今日所禀并非要事,既无错漏,陆恒过目后便交由底下人施行。
他道:“瞧你脸色不好,可是身体抱恙?”
沈幼宜忙道:“有劳殿下关怀,臣无事,只是昨夜睡得晚了些。”
陆恒点一点头:“明日便是休沐,今日若无其他公事,你早些回府休息便是。”
“多谢殿下。”
正巧东宫的管事来回禀宴饮安排,沈幼宜便顺势告退。
小内侍引她出府,东宫上下各司其职,井然有序。昭王凯旋,陛下在太极殿为他设宴接风,太子作为兄长也不能落了礼数。无论心中如何想,东宫二月十九的这一场小宴,要的便是兄友弟恭,彰显国之储君的气度。
一同宴请的朝臣虽不多,但沈幼宜身为太子中允,自然是要列席的。
她叹口气,三年未见,物是人非。她现在身处东宫麾下,与他久别重逢亦不知能说些什么。
如今更添了那几场难以启齿的梦境,她实在不想多与昭王碰面。
怀月小声提醒,望向门外。她记人极清楚,那日拦她们的武德司护卫,此刻正有一人乔装成百姓走过。
沈幼宜淡定喝一口胡辣汤:“知道了。”
她在老地方从从沈沈换了衣袍,有意叫武德司的人发现着常服的自己。
戌时三刻,沈幼宜到了宅邸正门外。
“臣恭送殿下。”
怀月撑开雨具,郎君迟迟未归,她还以为瑞王席上留人,一直等在此处。
小厮接过了沈幼宜手中两包点心,目送马车远去,她想起一事:“雨停后你遣人知会李叔一声,让他直接回来便成。”
怀月讶然:“李叔没有接到郎君吗?”
“说来话长。”
沈幼宜感到困倦,不过回卧房沐浴完后,反倒精神起来,拉着怀月陪她说话。
怀月放下刚熬好的醒酒汤,万万没想到今夜会是太子殿下送郎君回来。
沈幼宜点点头:“太子……平日看着高不可攀,有时候还挺好说话的。”
郎君这般说,怀月就这般听着。
一弯新月悬于夜空,骤雨初停,凉风习习。
怀月瞧只喝了两口的醒酒汤,薄醉的人免不了多愁善感。
“我那时及第,初次踏入官场……”
无人在前引路,她又要隐瞒自己的女子身份,时时如履薄冰。
她初出茅庐,哪里晓得内阁与东宫的暗流涌动。
首辅赏识她的文章,有意将她划入户部自己门下,她一个七品官,只觉天上掉了馅饼,有什么回绝的余地。
大约就是半年后吧,太子代帝巡视河中还朝,接连办妥好几桩大案。陛下盛赞太子有昔年高宗的风范,百官提起储君,无不交口称赞。连老师在有心掣肘下,都只能寻出太子无伤大雅的疏漏。
或许陈府盛极而衰,从太子入朝参政后就再难挽回。
怀月絮絮听自家郎君念叨,偶尔见缝插针喂下一勺解酒汤。
浮云蔽月,前路未明。惠风和畅,百花争妍。御苑内,帝后二人相偕赏景。淮王陆忱陪在明德帝身侧,太子兄长忙于政事,他便时时入宫在双亲面前尽孝。他是姚皇后幼子,身上没有长兄那般重担,帝后对他的教导也一向宽容些。
明德帝爱屋及乌,陆忱在诸皇子中很是受宠。他又素来懂得讨父皇母后欢心,便是太子在也得逊色三分。
他一番话说得明德帝身心顺畅,又请父皇母后移步去看他新寻回来的牡丹名品。
“难为你有心。”
明德帝笑着看了一眼身旁的妻子,梓潼素爱牡丹,凤仪宫中也专门辟了苗圃栽种。
“陛下,”总管李暨通传道,“昭王殿下来向您请安。”
明德帝眸中笑意更甚:“让他过来。”
姚皇后则看了小儿